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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的陈子明应该也是才睡醒,声音带着鼻音,“昨天和我们踢球的南大的兄弟,一大早跟我打电话,说收错了礼物,那信上写的名字是你,让我转交给你。”
“什么东西?”许君乐没听懂。
陈子明刚睡醒,脑子也不清楚,说话含含糊糊,“就是一个袋子,估计人家妹子搞错了,应该是给你的,误送给他了,今早一大早人家就给送我寝室了。”
“哦,谁啊?”许君乐开了免提,打开水龙头打算洗脸。
“你等等,我看看啊。”那边一阵窸窣声,“哎,困死我了,还得帮你传情书,容易吗我?”他打了一个呵欠,“里面有一封信,上面写着许君乐,就是给你的没错,还有一朵黄玫瑰,哎,已经枯萎了,我帮你扔了吧。”
许君乐闻言立刻将水龙头关上,拿起手机,“黄玫瑰?”
“嗯,还有一本书,哈哈哈哈卧槽,是《金瓶梅》,是哪个女生啊,女中豪杰啊。”
许君乐心突然狂跳起来,握着手机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你等等,《金瓶梅》?英文版吗?”
陈子明翻了翻,“中文啊,这书应该有些年头了,书页都泛黄了。”
“你别碰了,陈子明,现在给我原封不动的放好,谁也不准动,我马上到。”许君乐胡乱擦了一把脸,套上衣服就往外冲,准备关门才发现自己鞋子都没换,他跌跌撞撞跑回去,毛手毛脚的换掉鞋子,摔上门,跑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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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他慌什么?或许不是呢?那人在伦敦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是谁都不可能是他。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各种心思轮番打架,可心却在嗓子眼跳动,腊月的早上,他居然紧张的出了一身的汗。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许君乐深深的呼吸了两下,等车停下来,他扫码时才发现自己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在抖,对准二维码扫了两次都没扫上,他握了握手心,觉得自己没出息极了。
坐在前座的司机师傅将码举的稳一些,笑着说:"小帅哥,怎么了,你这都上这么好的学校了还抖什么?要考试了,紧张吗?"
许君乐实在没脸呆下去了,他迅速扫码付完款,逃也似的下了车。
这个点,男生宿舍走廊还是静悄悄的,偶尔能看着几个男生端着脸盆睡眼惺忪的与许君乐擦肩而过,他停在陈子明的宿舍前,屏了屏呼吸,敲门。
门应的很快,陈子明应该就是在等他,开门后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门口的许君乐,噗呲一声笑出声来,"你这外套穿的是个啥啊,鞋带也没系,这是赶着去投胎呢?"
许君乐随便将外套帽子拉了拉算数,并不在意自己看起来怎么样,他朝正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企图睡回笼觉的其他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东西呢?"他问。
陈子明倒在椅背上用手撑着下巴往桌上示意了一下,"桌上呢。"
他突然笑起来,"许君乐,你说咱刚才这对话像不像黑社会交易现场?"
许君乐没心思同他开玩笑,他望着桌上的纸袋猛的生出了一阵强烈的怯意,刚才在车上他觉得不可能会是纪萧笙,全世界唯独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现在这东西就离他不到半米的距离,触手可得时他又害怕了,他不敢去打开,如果真的是纪萧笙呢,他打算怎么办?
混乱,许君乐觉得和纪萧笙有关的东西都是如此的混乱,他所受到的一切训练与理智,在这种混乱面前完全失效。
可来都来了,当逃兵可不是许君乐的风格,他攥紧了右手,不一会又松开。
打开纸袋,映入眼帘的果然是一只黄玫瑰,这朵花的花瓣早已耷拉下来失去了活力。
他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将那只玫瑰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摆放好,然后又拿出那本书,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最后,他如同捡起一片薄如蝉翼的蝴蝶翅膀一样,轻轻的捡起那个白色的信封,望向上面许君乐三个中文字时,他整个人愣住了,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轰隆隆的迅速下坠,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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