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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太子,你怎么不理阿瑶?”
“……阿父,你刚刚没反对。”刘据干笑一声,决定顺着阿姊的路子走。
刘瑶欣慰。
孺子可教也。
刘彻嘴角微抽,大手按了按眉心,“你们这是赖上朕了!阿瑶,你想过没有,若是刘据出了事,你要如何面对子夫,你是长姐,朕的长女,如何与子民交代,如何与朕交代?”
“阿父。”刘瑶认真盯着他,“儿臣赞同刘据,正是对你与大汉有交代。”
现在诸多历史已经改变,说不定她担忧的那个未来不会发生。
可是谁也不确定,阿父老了以后,会不会变得糊涂与猜忌。
所以与其将期待放在阿父身上,不如让刘据自己闯。
即使真的出了事,世人记得不再是遭遇巫蛊之祸的“戾太子”,而是给大汉守国门的太子。
刘据跪地叩拜,“请阿父答应!”
刘彻不语,静静地看着他的两个儿女。
殿内一时变得针落可闻,只有袅袅的龙涎香在殿内悠闲地晃来晃去。
不知过了多久,刘据听到头顶传来刘彻的声音,“起来吧!”
刘据面上一松,起身道:“多谢阿父成全!”
刘彻大手摆弄桌上的奏疏,白了他一眼,“此事还未成。众卿若是知道,朕的耳根子怕是清静不了。”
刘瑶笑盈盈道:“阿父忍下一时烦躁,日后刘据,一定能让你在众臣面前扬眉吐气。”
刘彻眸光微斜,“太子现在也挺好的,比你乖顺多了,就是大了,也不让朕省心了。”
刘瑶偏头装作看不懂。
幽州之事,目前算是成功了第一步,不过刘彻还是想多了解一下刘据对盘踞在幽州附近的东胡部族想法。
昔日,匈奴强盛,河西走廊、河南平原这些水草丰沛之地,鲜卑、乌桓这些东胡部族只能被赶到辽东地区。
现如今,匈奴势弱,撤出了漠南、漠北地区,剩下的鲜卑、乌桓有壮大之势,尤其鲜卑,一直蠢蠢欲动,想要南迁。
对他来说,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匈奴”崛起。
乌桓部族还好,但是鲜卑部族,简直是顽固不开化,多次纵容部族掠夺边陲,让刘彻对鲜卑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他也不能展现自己的喜好,让鲜卑、乌桓相互制衡,才能让人放心。
刘据:“儿臣以为,北部胡族既然已经归顺大汉,理应和谐相处,摒弃前嫌,这样才能保障边陲的安宁与繁荣。”
“那群塞外胡族的耳朵可没有你想象那么好,甚至挨了打,送了命都不长记性,你如何确定他们能听你的?”刘彻长吁短叹。
刘据:“自然是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刘彻无语,“你打算带一群儒生前去教化他们?”
刘据淡然道:“犯我强汉,虽远必诛,这种道理天下人都知道,他们既然臣服了大汉,也要认。”
讲道理的前提,要么是你的实力足够大,要么你地位足够高。
现如今的东胡若是不听,他不介意让他们涨涨教训。
“不错,不错!”刘彻禁不住翘起嘴角。
刘瑶听着他们的说话声,看着幽州舆图上,代表东胡各部族的势力分布,一时有些走神。
昔年匈奴尚未崛起前,乌桓、鲜卑共掌东胡,其余各族莫敢不从。
后来匈奴在冒顿带领下迅速崛起,打压东胡各族,尤其鲜卑,弄得鲜卑只能躲进鲜卑山北部,而乌桓则是被逼入鲜卑山南端的乌桓山脉。
她对于乌桓印象还好,乌桓边市开放后,乌桓许多部族接受教化,转变习性,开始一边种地,一边放牧,与边陲军民相处的还算融洽。
但是鲜卑……
刘瑶对它的恶感甚至在匈奴之上。
对比东胡各部,鲜卑人的开化程度是最低的,他们比匈奴要残忍嗜血的多。
他们是真真正正吃人肉!
五胡乱华期间,慕容鲜卑劫掠无数财富,掠夺上万名汉人少女,回师途中,鲜卑人不仅糟蹋她们,而且讲这些女子充作军粮,到达易水时,只剩下千余名女子。
慕容鲜卑一时吃不完,又不想放掉,就将这些少女淹死在易水中,造成易水断流。
十六国期间,冉闵从羯族解救出二十万汉族女子。
这些女子并不是劫掠过去当妻妾,而是作为“两脚羊”一样的家畜,随时被糟蹋,而且随时可能被吃掉。
到了南北朝时期,拓跋鲜卑进攻宋国,却不带一点粮草。
每当掠夺的食物不能满足所需时,就掠人而食。
这些游牧民族的开化过程,都是踩着累累尸骨,吃着血肉完成的。
对于他们,现如今只有将他们彻底打怕了,打服了,才会听你的话。
“阿瑶,你怎么了?”刘彻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刘瑶戳了戳鲜卑山苏所在位置,“我听闻鲜卑外出打仗,不带口粮,掠人而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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