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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自来只有别人敬着堂兄,还没谁值得堂兄费心思的。
他心里胡乱地想着,嘴上却不耽搁,“子衡就是宋平宣,武安侯的第四子。”
见他提起宋平宣,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陆元枢似是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人家来秋闱,你来逛花楼?”
“额......”陆云煜噎住,又听到旁边一声极小的嗤笑,一张俊脸迅速涨红。
不敢冲着太子堂兄,还不敢对付顾曜么,当即喷他道:“你笑什么笑,你还不是一样!”
顾曜可不示弱,故意啧啧两声,睨着陆云煜道:“我可没有参加秋闱的好友。”
陆云煜捏紧拳头,一副要揍人的模样,顾曜可不怕他,把脸伸过去挑衅。
要说这两人,为何一见面就恼,这就要说到,他们的门第家世了。
都是皇亲国戚,一位公主娘,一位王爷爹,自落地起,就是站在顶端,又都是霸道的性子,最初的时候,是为争一只松狮犬结仇,谁也不让谁,此后,便一直互相看不顺眼。
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到如今,是见面就要互呛一顿,可谓是针尖对麦芒。
说得直白一点,就是事情不在对错,不过是看谁能压谁一头。
眼见着两人,又要针锋相对,陆元枢有些头疼,语调也肃寒起来,“按大越律,官员宿娼者,以何罪论处?官员子嗣宿娼者,又以何罪论处?你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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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手一指,被指到的人,正是博陵侯府的公子,潘荣。
潘荣身体一僵,紧张地像石头,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不听使唤地颤抖。
“嗯?”陆元枢发出一道简单的音节。
潘荣咽下一口唾沫,结结巴巴道:“凡官员宿娼者,宿娼者......”
救命!他根本不知道啊!
潘荣一脸绝望,着急地去看顾曜,顾曜低着脑袋,不敢回他。
眼瞧对面人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陆元枢眼里的温度肉眼可见降低,又朝陆云煜身后一指,“他不知道,你来说。”
这一次,被指到的人,则成督粮道的六公子,董承安。
董承安双腿一软,直接栽到地上,顷刻间,汗如雨下。
他这位堂兄,素来最看不上的,就是不战而降的人,你就算不知道,你也说两句啊!
陆云煜闭了闭眼,果然立刻感觉到,房中气息骤然冷凝。
有的人,平常的时候,客客气气,温温和和,可一旦生气起来,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两股战战,就好比如,他这位太子堂兄。
躲着的苏玉昭,也被这气氛渲染,紧张地揪着胸口,生怕二哥被点到。
仿佛是满足自己恶趣味,陆元枢抬起手指,一一从对面滑过,凡是被他点到的,无不是背脊一凉,牙齿打颤,紧张的不能呼吸,一个个的,恨不得把脑袋,给埋进地缝里。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知是谁,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许是太过紧张,连发出声音都没察觉。
房里太过安静,即便只是一点声音,也显得格外明显。
苏玉昭一把捂住脸,不忍地从指缝里看着,嘴巴嘟囔个不停的二哥,只觉哭笑不得。
陆元枢都要被这掩耳盗铃的人气笑了,正要让人上前来,趴在屏风上的苏玉昭,似是察觉出他的怒意,一不留神没控制住力道,把屏风压得往前移了一寸,发出“咯当”一声闷响。
声音发出的瞬间,苏玉昭顿觉不妙,一把捂住嘴巴,紧张地蹲在地上,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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