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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扭曲,脸上青筋浮动,像是有什么要从他的血管破出。
我无意踩到枯叶发出声响,他闻声往来。
我被他双眼的赤红,有血流出,给吓得没敢动。
他一步一步朝我走进,我想逃,却被他沾满血腥的手抚上我的脸。
「林小姐,你不是要救我吗,」他扭曲着脸,喉咙发出森寒的笑,「现在还觉得我有救吗?」
我一言不发,因为此刻躲了我好几天的系统在我脑海说他正是身体里的尸毒发作,精神状态根本不能算人,让我快跑保命。
见我迟迟不回,他嗤笑,语气尖锐,「怕了?」
沉默良久,我往后退的脚步在他脸上的讥笑时顿时止住。
我上前,他愕然。
我抬手戳在他可怖的脸上,反问道,「那你怕自己吗?」
他瞳孔猛然一缩,像是一种无言的苦难回想起来,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四肢痉挛。
他痛苦的蜷缩在地,痛苦的呻吟。
虽然人性驱使我想逃离,可是我和他根本就是绑在一块儿,他入地狱,我也活不了。
我心一横,在他发抖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我蹲下身想将他扶起来。
心里防备早就卸下,他轻而易举的睁开那双空洞的眸子,翻身将我压在地上。
他的目光犹如刀刃悬在我头顶,九幽之地爬出的恶鬼不相上下。
他瞳仁全黑,恐怖之极。
他带血的拇指划过我唇,眼底的兴奋骤然加剧。
他语气幽深,如吐着信子的毒蛇密密麻麻缠绕在我心头,「你以为你什么身份,你以为你是天神来判我罪吗?」
我脸色发青,呼吸不上,根本没听进去挣扎着拍他掐着我的脖子的手。
他手下用劲更重,眼睛流出血,双眸赤红,如同在临界点发狂的野兽。
「林羌,你不是说要嫁我为妻吗,」他话里阴鸷,「那你去死好不好?」
「我们一起地狱。」
如果可以,我是真想一个大耳刮而去让他清醒清醒。
危急关头,系统才出现将他电击昏厥。
我拖着他回去,找来德吉。
她看到阿择歌木脸有些愤愤不平。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稳定下来后,脸上的血痕和有脸红肿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在我的旁敲侧击下得知,原来阿择歌木的亲生母亲年轻时出逃到山下,独自一人回来时就大着肚子,精神不太正常。
后来生了阿择歌木就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外出,谁也不见,每次阿择歌木给她送食物,出来时身上总会带伤。
而今天是他每月固定给他母亲送食物和衣物的日子,脸上的伤不言而喻从何而来。
在系统提醒我活命完成任务的时间只剩下三十四天,阿择歌木的黑化值牢固的站稳在百分之九十六的情况下。
我跑去后山给还没醒的阿择歌木逮了两只无所事事晃荡的野山鸡给他补补。
等下午我弄好,阿择歌木已经醒来坐在门外石阶上。
经幡吹动,他回头目光就锁定在我身上。
我完全没提那天他发病,笑脸盈盈的将面前飘着肉香的盘子推到他面前。
我,「一只烤鸡,一只炖汤。」
他没动,反而凑上前,眼球瞬间全黑,眼白泛出红丝,出其不意的给我一愣。
他撕开自己的伪装,语气凶狠,「林羌,我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我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回他,「所以呢?」
空气凝固,山风抚过。
我伸出双手捧着他脸,左看看,右看看,十分真诚的说,「你真很好看,比我见过的都好看,除了这一点,我没觉得你不同。」
他惊愕的视线慢慢收回,恢复了往日清冷,只是无措的眼神暴露了他的情绪。
大概是想掩盖刚才的话题,他视线停留在我肚子凸起的部分,「你怀里是什么?」
「你说这个呀。」
我小心翼翼的解开衣带,怀里被裹在棉布的小羊崽子正在昏昏欲睡,就这样显露出来。
「本来我是先看到它,羊水还在身上,显然是刚出生被丢弃的,就两只手这么小。」
「原先我想放着让德吉照顾,结果这小家伙走路不稳,一瘸一拐的跟着我,把我当它妈,根本赶不走,索性我就揣上了。」
阿择歌木抬手揉了揉小羊羔头顶的炸毛,「你救了它。」
这话突如其来,又带着肯定,让我心里涌入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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