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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翀轻轻一笑,接下来的回答更是风轻云淡:“玄策国师希望与谢真谈和,所以便有了你以‘鹈鹕’身份与谢真相见的那一面。和谈之事,有了一次,便可有第二次。”
倘若纳兰玄策今日让弟子代为出马,刻意避让禅师之事,无法放在台面上。
那么陈翀在栖霞山以醉仙酿留人的“过失”,反而是一桩功劳。
某种意义上来说。
这算不算是对“禅师”的一种试探?
归根结底,纳兰玄策策划栖霞山杀局,只是想看到“禅师”的情况。
“我……”
纳兰秋童叹息一声,彻底无话可说。
她转首看了看,四面八方,尽是漠然目光,两营精锐也罢,沅州铁骑也好,所有人都没有把她当做“自己人”。
纳兰秋童知道,这次任务已经失败,再留下去,也没有意义。
陈翀不会责罚孟克俭,更不会责罚麾下任何一人。
念及至此,纳兰秋童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犹豫。
“大将军?”
孟克俭抬起头来,注视着纳兰秋童远去的身影,他发出一道询问之念,却被陈翀直接拦下。
“想什么呢,这是玄策国师的亲传弟子。”
陈翀摇了摇头,笑道:“如若没有意外,若干年后,她会成为下一任的大离国师……”
“呸!她也配?”
杜允忠没好气沉声道:“这女人心眼太小……她当国师,老子第一个反对!”
看看隔壁。
人家大褚的新一代国师,陈镜玄。
那是何等的天骄,何等的风华绝代,算无遗策?
纳兰秋童,哪里能和陈镜玄比?
差得太远,差得太远!!
“自古以来,璞玉都要打磨。”
陈翀淡然道:“玄微岛远离世俗,纳兰秋童初入庙堂,心高气傲,不懂避退,人之常情……她想成为国师,要走的路还很长,接下来自会有其他恶人去打磨她。我们现如今要做的事情,可比找她麻烦重要得多。”
言及至此,孟克俭和杜允忠双眼均是映出一道精芒。
他们就知道,大将军如此淡定,必有原因!
“沙沙沙……”
陈翀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摩挲。
金灿的沙粒从指间簌簌落下,流沙一般,风吹即散。
“这是?”
孟克俭怔了一下,他从这金灿沙粒之中,感受到了熟悉气息。
“阿俭,你被‘灭之道则’所伤,彼时是否看到了一缕金芒,直冲云霄?”
陈翀柔声开口。
“是。”
孟克俭神情严峻,回忆着当时画面。
直至如今,他都无法理解,邓白漪和密云两个人,是怎么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造出这么一座传送符阵的?
“那金芒的确显眼,我也看到了……那是什么?”
杜允忠摸着脑袋,有些茫然。
“是‘因果道则’。”
陈翀低垂双眼,看着粘附在自己指腹位置的符箓残烬。
传送阵符,已经被彻底摧毁。
即便是他以神念,笼罩了方圆十里,也只能找到这么一些零零散散的碎渣。
但,这些碎渣却是蕴含着相当充分的信息。
“因果道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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