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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堪低声说道。
“嘶.....你是说都察院现在害怕首辅?”
魏广德急忙问道。
六科怕张居正,魏广德是知道的,毕竟六科监督之权就在张居正手中,而这本来是皇帝的权利。
不过在小皇帝自己年龄尚小,自然不能行此权利。
不过因此,就让都察院都忌惮首辅,这可不就意味着首辅已经失去了原本架构里的掣肘。
之前,魏广德也不是没有察觉到都察院有些不对,不过他当时以为只是那些人都是张居正或者张四维的人,所以他才急急忙忙把劳堪,还有其他一些老乡往都察院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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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听到劳堪的话,他才猛然惊觉,事儿怕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没人会没有忌惮,就好比都察院的御史,虽然外面叫他们疯狗,可以老朱的本事,自然也是设计了监督他们的机构的,那就是六科。
皇帝手里不仅有锦衣卫这柄刀子,还有六科及受到六科影响的都察院这群疯狗。
对功勋彪炳、位高权重之人,低品级官员不敢说什么,那就上锦衣卫。
可要是普通文官,甚至权利大些的文官,还是科道言官好用。
先搞臭他们的名声,之后还不是手拿把掐。
“首辅的事儿,先不说。”
魏广德摇摇头,小声说了句,然后才认真说道:“你举荐海瑞,是打算让他做什么官职?”
魏广德是知道,别看张居正好似春秋鼎盛,可大明一摊子事儿,早晚也得把他累趴下。
主要还是他要做的事儿,其中许多有些犯文官忌讳,所以张居正的盟友不多,很多事情只能他亲力亲为。
既然劳堪说道海瑞,魏广德就想知道劳堪给他设计什么官职,做哪方面的事儿。
“南京都察院佥都御史,把南边的监督大权先担起来。”
劳堪说道,“这次去浙江,我在南直隶和浙江两地滞留时间不短,感觉那里情况有些失控。
朝廷发布的政令,在地方上总是想方设法.....名义上执行,但实际上多少都有走样。”
劳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确实存在问题。
巡按御史虽然是朝廷派到地方上监察百官的,但南京都察院的御史,自然长期呆在南京,和这些地方的官员走动也频繁,或多或少都和地方上有了利益牵扯,监察职权大打折扣。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魏广德低语一句。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对他们有利就支持执行,若是有些不好,则想方设法规避。”
劳堪马上说道。
“人之常情。”
不过,魏广德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好似很理解的说道。
劳堪闻言一下子就盯着魏广德,满脸不解。
魏广德迎着劳堪目光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身在都察院,自然是以监察百官为己任。
而我在内阁,考虑的是朝廷的政令下达以后地方上是否执行。
如你所说,有些政令下达后,地方上执行走样,这其实一早我们就想到了。
但主要看我们下达政令的目的,如果想要达成的目的没有变,即便其中有些变化,我们也不会管。”
“只讲效果,不讲过程。”
劳堪低声说道。
魏广德微微点头,劳堪这话没错,他们所处官职不同,所要求地方做到的就完全不同。
“唉.....你想让海瑞出仕,执掌南京都察院,怕是难度很大。”
魏广德摇头叹气道。
他虽然参股一些商会,但对他们说的从来就是可以避税的避,该交的税还得交,不能偷逃国家税款。
实际过程中是否如此,魏广德并未多管。
在他看来,就算自己安排人严格监督,下面的人还是会早晚学坏的。
没被发现,算他们命好。
被发现了也无所谓,当事人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罚款罚款,该刑罚就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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