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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在等自己?结果巳时还在睡?
懒狗是吧?
刚想张嘴喊他,又闭起来。
时大夫眼珠转动间,微微俯身,让这人的面容更加清晰地呈现在视线中。
之前也没这种机会,没法看这么仔细,此刻,真心被这优越的骨相惊到了。
长睫又卷又翘,鼻梁挺拔得像是尺比着画出来的一般,带一个微凸的小驼峰,下颌线比自己的人生规划都清晰。
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时暮俯身在床边,欣赏得愉快,想起他也时疫了,伸手探了探额温,一切正常。
练武的抵抗力就是强。
收回手,又忍不住伸出去,再戳了戳他鼻尖。
刚碰到,睡着的人突然伸臂,一把勾住了自己脖颈。
亵衣轻薄,抬起手,衣袖便往下滑落,手臂肌肤贴在脖颈上,热意清晰。
另一只手按在腰侧,犹如磐石般的小臂肌肉绷紧,轻巧用力。
时暮只感觉瞬间天旋地转后,自己翻了个身,落在巨大纱幔帐床的里侧。
微凉长发扫过脸颊,肩膀和腰身便被锁在床上,动弹不得。
听到他厉声一句,“大胆刺客!这般明目张胆?”
时暮想起他一扇子把人脑袋砸开瓢,心里一紧,赶紧闭眼,抓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抬脚就是一阵乱踢,“你清醒一点!不是!我不是刺客!”
然后,听到飘落下来的低声闷笑。
笑声越来越响。
时暮睁眼,见他居然跨跪在自己腰上,按着自己肩膀,已然笑得连头发丝都在抖。
知道他在戏耍自己,时暮气得够呛,腰身和肩膀都被他按着无法动弹,只有手肘以下的小臂能抬。
时暮伸手拽住他散落下来的长发就是一顿薅,“耍我是吧?”
“啊!”他吃痛间,惨嚎了一嗓子,“你好凶残。”
他不让,时暮被这样压着,说不出的难受,还莫名窘迫,忍不住又抬脚一顿乱踢,“谁让你压着我,快让开!”
下一瞬,身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更为惨烈的痛呼。
然后,捂着腰腹,把自己躬成了虾米。
同样是男人,时暮自然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伤害,估计练武的也扛不住。
僵住身体,不敢再动,任凭这人抽着凉气,俯身趴进自己肩窝。
耳畔的呼吸声间断顿挫。
好一会,他才终于悠长地吐出一口气,侧过头,用带着微哑的低沉声线诘问:“时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刚刚在耳边喘了半天就叫人怪难受,现在热息合着声音一起喷洒过来。
时暮跟被火星烫到似的,差点整个人弹起,使劲推他,“不是你自己扑上来的?”
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疼,又磨蹭了半天才终于直起身。
一顿扑棱,整个人浑身凌乱。
只着亵衣的人毫不在意地垂着眸,慢悠悠把散落在肩膀上的长发,插花似的一缕一缕细致撩到身后,懒散道:“正好眠,被你魂都吓出来了。”又掀起眼睑问:“怎么过来了?”
时暮答:“成纪带我进来的。”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嗯,看你也不像知道凌王府在哪的样子,刚好认认路。”
这话不是和讥诮自己不懂插花差不多么?嘀咕,“知道凌王府在哪有用么?插花插得那么丑。”
这人突然嫌弃自己的插花不知来自何处,但“知道凌王府在哪没用”,谢意听了个清清楚楚,“那你怎么还是来了?”
求人办事总是不好意思的,但但事出紧急,有几个情况比较严重的老人还待在医馆里,急需用药。
和剂药局不给时暮堂卖药,想来想去,就自己这点关系,只有他能帮忙了。
但其实细想,自己和他到底什么关系呢?
无非就是他把自己弄出了潮热期,自己不得不一次一次骚扰他的关系。
又尴又尬地开口:“我想请你……”
时暮讲得本来就支支吾吾,还被对方打断。
“你看你。”
时暮抬头,见他垂着视线,嫌弃地啧啧两声,“来就来吧,一来把我的床弄得那么脏。”
时暮顺着看去。
刚才被他丢到床里面,来不及脱鞋,又被他一句刺客惊到,乱蹬了几脚,此刻才发现宝蓝色的绸缎锦被上,留下了自己的好几个脚印。
时暮没洁癖,但有人穿着鞋爬到自己床上这种事,想想也觉得很过分,赶紧抬起双脚,抱住膝盖,把自己团成一团,“对不起。”又嘀咕,“谁让你把我弄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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