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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替华缨行簪礼的是徐九涣。
按理说,姑娘及笄时,都是阿娘为其行簪礼。
若是没有阿娘的,便要请全福人来。
宋喜当日也是这般考虑的,但华缨否了,说得很是父女情深厚——
“爹爹将我一把试一把尿的带大,自是又当爹又当娘,簪礼便该是爹爹来。”
宋喜眨了眨眼,“确要如此?”
华缨点头。
而徐九涣也当真大手一挥的应了这差事,惹得老爹眼皮跳得厉害。
“我又当爹又当娘的,将她一把试一把尿的带大,再没人比我合适了!”徐九涣自信道。
不愧是父女俩,话都说得一样。
公爹没说什么,宋喜自也没异议。
唔……徐士钦倒是想说,给宋喜捂住了嘴。
别坏气氛。
不过,徐九涣也认真的学了几日呢,院儿里的小厮这会儿见着他都躲着走。
徐九涣忧桑点头,“别将我当笨蛋。”
绿稚噎了下,将自家小姐发间的赵粉牡丹摘下,又将发冠与簪子取下,如瀑似的长发顿时散在肩背。
“唉……”徐九涣看着她叹气。
“嗯?”华缨蹭的抬起了眼,像是受惊的小猫。
“女大不中留啊。”徐九涣惆怅道。
“……别啊,我还得留几年呢。”华缨说大实话。
时人嫁女,为体现家中父母的不舍,都要在及笄后留两年,十七岁出嫁才是好时候,若是赶着及笄便嫁,那人家是要被戳脊梁说闲话的。
华缨很喜欢这习俗。
她也舍不得爹爹祖父和阿敏婶娘他们的!
香案摆在了堂屋,菱格花窗撑起,明媚的日光倾泻。
笄礼始,全场静。
出东房,初加冠服。
华缨自观礼的宾客中莲步行过,两只小手轻理裙摆,与香案前的蒲团跪下。
徐九涣今日也是打扮过的,绵绸玉簪,能瞧得出世家清贵公子的模样。
不同于平日里吊儿郎当,面色肃穆,于丫鬟端着的银盆净手,又接过棉巾帕擦干净,走到闺女身后,抬手替她梳发。
宾客神色不尽相同,但皆有些吃惊得哑口无言。
目光移着再看徐家几人,再是正经不过了。
这……是他们没见过世面?
徐九涣没丢脸,烂熟于心的绾发动作行云流水,不消片刻,便替闺女绾了个笄髻。
看,旁人有的,他闺女也要有!
令月吉日,风顺云祥。
吾家淑女,今日及笄。
初加罗帕,素服以彰。
愿尔弃幼志,顺成厥德。
受此发笄,以正汝仪。[1]
二加发钗,三加尔服。
洵美且都,素素窈窕。
三复起身,华缨衣冠华服,朝观礼宾客福身一礼。
门外日光正盛,绯桃艳艳。
竹竿子高声喝——
“礼成,贺!”
第53章龙舟赛。
丝竹管弦,乐声悦耳。
徐鉴实目光孺慕的看着孙女,满是欣慰。
旁侧同僚拱手道贺,他矜持颔首,唇角微微弯起,道:“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男宾们被徐家兄弟俩招呼着往前院去,徐鉴实陪着几位德高望重者,拥挤的堂屋顿时宽敞了不少,丫鬟们进来奉茶奉果,今日喜事,前面伺候的也多是绯色桃色的喜庆颜色,宋喜在堂屋招待女眷贵妇,华缨则是带着一众未出阁的姑娘们往旁侧的阁中去坐,华敏自觉的颠颠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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