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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不可能不被环境改变的。小姑娘嘴上说一定要头悬梁锥刺股,实则七点闹钟一响,就往他怀里躲。
她每天都做计划,要写什么科目、刷多少试卷。但最近几天完成度极低,效率不高,正确率更是波谷。
“……七点十分叫我一下,”却还在挣扎,抱着他的脖颈含糊开口,“我一定起。”
昨晚又试了两叁次才睡,身体在满足过后会有更长的疲倦期。
她睡着时可爱得不像话。
他侧身过去,低头打量她,思索她和十四岁时的差异。五官有一点,但不多,从眉梢到唇角全是溪流淌过的秀气,无非更长开些。
每一处都秀气,真是一种奇迹。绝不争锋的长相气质,但更让人无法克制凝视。
他就这样。
零九分,她忽然动了一动。
“难受就算了。”他只说了一句,并不阻拦。
“……难受?”她偏过脸,一双眼睛睁大了些。
“……唔。”他似笑非笑,“好受?”
她明白了,抬手就拧他。拧完长叹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我起……今天上午,至少把交变电流刷完。”
洗漱过就要扎马尾,那更是漂亮得难以言喻。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适合高马尾的女孩,侧脸像一座雨中山峦雾蒙蒙的剪影。
他洗漱过,出来时路过衣帽间,想起什么。取过钥匙打开钟表柜,从最右侧的旋转台将一款手表解下来。
她已经在啃面包了。
一边啃,一边在背枫叶荻花秋瑟瑟。
他不打扰,只从身后靠近,牵住左手手腕,低头将表带绕上去。
“……添酒回灯重开宴。”她停下来,“干嘛?”
“礼物。”
“……嗯?”她不认识,但还是顺嘴问,“什么礼物?”
“祝贺你岁——又六个月。”
她就“哈”一声:“你神经吧。”
看到“patek”字样,犹豫半晌,敲一敲他的手腕:“……多少钱啊。我上学不能戴吧?”
“万。”他戏谑看她的表情,补充货币单位,“刀。”
她嘴边的小面包掉下一截。
她瞪着他。
“去年炒币也就赚这点。”他继续说,“总觉得哄你开心一定很难,还是拍了。”
“……可是,这不能哄我开心啊。”她低下头,望向手腕,“阿姨去年在苏黎世收过一个手表,比你这个还要贵,她说等我结婚当嫁妆用……但读书的时候绝对不许戴。”
“那也是我出的钱。”他望着她的眉眼,“是我想讨你喜欢。”
“……你不了解我。”
女孩子的脸庞垂下去:“你们不用这样……”
“世界上已经没有考试有资格让你感到吃力。”
“我只是这个意思。”
他松开她的手,轻声妥协:“你不喜欢,就放我这里。反正保险目前也是我的护照。”
“我只是觉得,”她的局促一览无余,“不要这么对我,我不需要,而且受不起……”
“我一辈子的钱都是你的,”他的手指在捏那处小耳朵,“我一辈子努力工作,全都是你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所有。明白吗?”
她受不住,慌张退后一步,诗词手册挡住脸:“……不知道,不知道。不关我事。”
他见好就收,笑着揉揉她的脑袋:“那我去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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