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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刃!”
雪竹一转头,沈刻也已落入水中!
就在这时,穿云提剑,已率暗卫赶来,兵刃交戈声不绝于耳,雪竹望向河灯灭了大片的水面,脑海中不断交织着阿芙落水的画面和沈刻鲜血淋漓的手掌,她抿了抿唇,疾疾下了桥,决定先下水寻人。
阿芙是会水的,可她生受了一掌,从桥上摔下去,而且她从前就被人逼跳过水,不行,她一刻也等不了,阿芙决不能出事!
“阿芙!”
“沈子刃!”
“阿芙!”
借着水面零星河灯,雪竹往两人落水方向游去,忽而水中漫溢出些许血色,她一怔,偏头,正看到沈刻往她这边勉强游来。
他失了不少血,已是强弩之末,眼皮几欲阖上,然见着她,他唇角漫起笑意,朝她伸了伸手,声音虚弱:“阿棠。”
雪竹正欲上前接他,不远处忽地传来另一声熟悉呼救:“阿姐…江珣……”
是阿芙。
雪竹稍怔,看了沈刻一眼,只犹豫一瞬,便与之错身,往前去接应阿芙。
沈刻唇角笑意倏凝,好半晌没回过神,很快,无边黑暗袭来,他意识模糊,终于阖上了眼,沉重身体直往底沉,如坠深渊。
-
“秦医使,我妹妹如何了?”
“姑娘放心,令妹只是受惊过度,加上呛了水,喝了这碗安神汤,再睡一觉,醒来便无大碍了。”
“多谢秦医使。”雪竹将秦桢送至屋外,想起什么,又问了声,“不知晋王府那边——”
秦桢了然:“医官署大半医官都去了,晋王吉人天相,想来必能转危为安。”
雪竹缓慢地点点头,未有言语。
今夜里,她已无数次想起水底与之交错时他忽凝的眼神,不知怎的,一想起来,便觉心口似是堵了什么,喝了好些茶水也无济于事。
她回到阿芙榻边守着,听着阿芙均匀绵长的呼吸,她却很难感觉到半分心安与平静,思绪被牵扯着,明明,明明重来一次,她仍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先救阿芙,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守了一夜。
快天亮时,雪竹支撑不住,伏在榻边昏沉了过去,然梦里恶魇接连不断,她梦到了很多血,沈子刃的血……
被惊醒时,她额角细汗密布,胸腔剧烈起伏着。
阿芙已经醒了,见她睡在榻边,正无声示意小丫头给她披件衣裳,然小丫头方碰触到她的肩,她便倏而惊醒将人拂开。
“阿姐,你…做噩梦了?”
雪竹缓缓回神:“阿芙,你醒了,可还好?”
阿芙点点头:“我还好,睡一觉便没事了。”只是想到昨夜之事,她不免心有余悸,一时攥紧薄被,“晋王殿下呢?我记得他受伤了,流了好多好多血。”而且她没记错的话,还是为了救她们俩才受的伤。
雪竹沉默着,并未回答她。
阿芙在这沉默间隙也回忆起昨夜更多的事来,昨夜她和晋王殿下仿佛都落了水,阿姐下水救人时,仿佛没救晋王殿下,而是救了她……
“阿姐,你该不会在我这儿守了一夜,还未去看过晋王殿下罢?”
【作者有话说】
300只小红包
这章还要调整一下,结尾大概还会再补点字数,可以明早再刷新下~
第118章·第一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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