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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第一百二十章（第2页）

“阿棠在想什么？”不知何时，沈刻已回了屋，他并未刻意收敛入屋动静，然雪竹神思游离，毫无反应，勾得他好奇上前，拿手在她眼前轻晃了晃。

雪竹迟缓抬眼：“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身战甲颇为眼熟。”见沈刻衣襟被汗渍浸湿，她问，“去练武了？”

沈刻松动颈骨，心虚地嗯了声：“在榻上躺了半月，人都快躺僵了。”

雪竹一言不发，示意他脱下外衣检查伤口，沈刻自知理亏，只好乖觉照做。

见伤口并未崩裂，雪竹稍松了口气，只神色仍未松缓：“张医官说了，箭伤虽愈，但近些时日宜静不宜动，如无必要，切勿操戈，你可还记得？”

“记得，今日实在手痒，我才……”沈刻识趣地咽下剩下半句，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行军一路如无必要，绝不再舞刀弄剑。”

雪竹未置可否，只起身拿了药来，一面替他换药，一面缓道：“此去边境，千里迢迢，你若不顾惜自身，待至战场仍未痊愈——我管不了你，亦不会等你。”

“不准！”

“你若回不来，不准又有何妨碍。”

沈刻见她眼睫低垂，语调漫不经心，便知此事她做得出来。

他家阿棠本就是副冷心肠，纵这一时片刻被他焐热了，也绝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想到李六郎近日常在云岫楼买醉，温府那病秧子表哥日渐好转，还有崔行衍离开前往温府送劳什子《寒夜雪竹图》，他便气血翻涌，坐立难安。

一时捧住雪竹的脸，迫她与自己对视，不容拒绝道：“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无事修你的史书，安心等我回来便是！”

说罢，他欺身覆吻，吮吸得极为凶猛。

两人本在桌案边，不知怎的，缠吻一阵，茶水和白瓷药瓶俱被打翻，沈刻则将被吻得发软的人抱上了榻。

帐幔倏落，衣裳尽褪，复又一件件被抛出，凌乱散落在地。

不一会儿，帐中便传出阵阵缠腻动静，

（）烛火也在这暧昧夜色下不安分地摇曳跳跃。

沈刻本就攒了好些时日邪火，

再攒下去，

便是要凑齐一年半载，没在沙场战死，也迟早被活活憋死。

大抵是知晓此为临行前最后的甜头，他仿佛不会餍足，屋内烛火熄了，屋外穿云都已抱剑浅寐，一切尤未止歇。

四方帐内昏昧潮热，交缠到最后，雪竹浑身黏腻，面上不知是泪是汗，有几绺发丝粘在脸颊上，被身上人拨了开，他仍如虎狼般盯视着她，嗓音低哑地唤：“阿棠。”

雪竹无从应答，嗓子仿佛哑了，不知何时还将帐幔扯下来一截，只能勾住身前人的脖颈，无力任由浪潮一阵阵向她拍袭。

不过这大半年来雪竹身子骨显见好转不少，沈刻血气方刚，心底虽想着温柔克制些，却总也把持不住，回回都折腾得凶狠彻底，雪竹再受不住，却未同头回那般，直接昏厥过去。

直至府外沿街隐约传来三更天的更鼓声，帐内才算风收雨歇。

雪竹瘫软疲惫，再提不起半分力气，昏沉间感觉到有人抱她去沐浴清洗，回到榻上，她陷入松软的新被褥中，却又被人捞起，揽入怀中。

她不自觉摇头，如狸奴般极轻说了声：“不要了。”

沈刻轻笑，爱怜地蹭蹭她柔软脸颊，半晌，又凝望着她，兀自喃喃：“阿棠，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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囫囵睡过两三个时辰，雪竹睡梦中隐约听到阵窸窣响动，而后有人在她额间覆上一吻，温温热热的，还在她耳畔低声嘱咐了些什么，仿佛有一句“等我回来”。

待她费力睁开眼，隔着帐幔，却只看到玄麟甲胄一闪而过的寒光。

她骤然清醒，从榻上勉力坐起，撑着床榻缓了缓，旋即不管不顾地追出了屋。

天才蒙蒙亮，她在不秋院外的石径上看到了沈刻背影。

“沈子刃！”

沈刻身形一顿，回身与她对视。

雪竹上前，想要抱他，却只能抱到他身上冷冰冰的铠甲。

“怎么醒了？”沈刻摸了摸她披散如瀑的乌发，“乖，再回去歇会。”

雪竹低头不语，只将那枚护心镜塞入他怀中，又不知从哪儿弄来根红绳，系绑在他腕间。

“同心绳？”

“嗯。”雪竹踮脚，轻吻上他的唇角，“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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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一百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