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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脸色难看,心里复杂至极。
杨广点头赞同,看向萧世廉道:“此刀做成,需耗几月光景?”
萧世廉道:“回禀陛下,太子已然新设炼场,如一切顺利,一座高炉所炼之铁水,可铸横刀三百余柄,眼下已造高炉七座,仍在增设当中,其工艺复杂,据太子估算,年底之前,可交付甲胃六千副,各类兵械数万。”
眼下已经是九月了,距离年底也就三个半月,三个半月出六千甲,数万兵器,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杨广目瞪口呆。
群臣更是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半晌后,杨广勐地拍桌站起:“告诉太子,朕要更多,关中国库任他调拨,倾关中山西之物力,务必要在年底之前,给朕交付两万甲。”
萧世廉嘴角抽搐,太子没有乱来,你乱来了,这甲胃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你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卑职遵旨。”
这个时候,宇文述终于表达出自己的疑惑了:
“太子怎么会懂冶炼呢?”
杨约直接嘲讽道:“天子之子,自然是要比凡人懂得更多,你我皆凡人,自然不能窥得其中玄奥。”
你这张臭嘴是真会吹捧啊,宇文述发觉皇帝在听完这句话之后,非常高兴,心知杨约的马屁又拍到位了。
“我只是疑惑,太子是怎么懂得改造炼炉,精炼钢铁的?”宇文述道:
“毕竟太子此番之功劳,前无古人,数百年来无数大匠不能在工艺上有丝毫寸进,太子竟一举功成,学问技艺,总归是学来的,总不会是天生的吧?”
杨约直接道:“龙生龙,凤生凤,我以为,就是天生的,也只有陛下的儿子,才会奇才天纵,你我的儿子,肯定没这个本事。”
你有屁的儿子,你个没鸟货,宇文述无奈的摇了摇头:
“与你争论,实为对牛弹琴。”
杨约丝毫不让道:“彼此彼此。”
这俩人的矛盾,完全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不像裴矩表面笑呵呵,背地里捅刀,杨约现在是脱胎换骨了,不玩阴的了,就当着皇帝的面跟你明着干。
反正皇帝好像还挺喜闻乐见。
杨广当然不会在百官面前,谈及太子是从哪学来的本事,于是直接岔开话题,看向元寿道:
“你也别在洛阳闲着了,去河东给太子帮忙,招募山西工匠于闻喜,增设矿场炼窑,太府寺设置于关中的一应官办窑场,选良才赴闻喜,学习工艺,改造各地官炉,朕要在明年年底之前,我大隋将士人人披甲,以护我儿郎身躯。”
“臣领命!”元寿道。
杨广这番话,放在一个时辰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人人披甲?这比做梦还玄乎。
但是眼下,所有人都觉得,这不是不可能。
杨广也比较保守,目下只打算在关中地区改进工艺,不打算在全国推广,毕竟山东、江南、西南、岭南,还未彻底归心,如此精妙之工艺,不宜传授。
这时候,杨玄感突然站出来道:
“臣听说,闻喜的炼窑是太子私募,眼下朝廷接手,是不是该对太子稍加弥补?”
好家伙,谢谢你啊,裴矩听了这句话,还是比较开心的,因为闻喜的炼窑,他们裴家拿的大头,眼下朝廷兼并,应该得给点补偿吧?
杨广微微一笑,点头道:
“确应如此,就封荥阳王杨瑾,为魏王,以示朕对太子的褒奖。”
入你娘啊,你连你儿子的钱都黑啊?我特么就不该张这个嘴,杨玄感硬着头皮道:
“陛下圣明。”
杨广这一次,可真不是挑拨离间,而是为了给裴家一点甜头,因为他知道是裴家花的大头。
太子的儿子封王,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杨昭的三个儿子,眼下都是亲王,杨铭的儿子将来也都会是,只是分早晚而已。
至于黑儿子的钱,杨广更不至于了,关中国库我都让你动了,要是缺钱,你自己从里面支一点不就好了?
做假账,黑公家的钱,这应该是必备技能吧?自己的儿子肯定懂。
但自己的那个三弟杨俊,他就不懂,连假账都懒得做,明目张胆侵吞国库,这样的傻子,怎么会是朕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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