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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六 章 阿棠听话（第1页）

第二十六章阿棠听话

深夜，沈刻与宋安醉酒归府.

今日云岫楼接风，沈刻宴请的都曾与宋安同在翰林院共事，如今仍在朝为官的旧日同僚.

些人历经伪帝一朝，如今得父皇用，自然都深谙为官处世，明哲保身之道，有提点关照，宋安再入朝堂，也可少走几步弯路.

宋安知晓沈刻用意.

虽有几分文人傲骨，但并非迂腐之辈，心中承份情，席间便也颇为主动地与人闲话叙旧.

一时宾主尽欢，众人都多喝了几盏.

沈刻酒量极好，只不替宋安多挡了几回，也不免有些醉意.

回府一道，宋安酩酊大醉，不似往日持重端正，难得多话.“......蒋，蒋翰林方才...当年编纂实录，倒让我记桩旧事，当初我那实录带回书斋，誊...誊写大半卷，倒体贴，为了...为了早些让为师带出门，提着那笔字，便敢往卷上写，白白让为师......又苦熬几夜，重新誊一遍.”

正下着马车，宋安脚步踉跄，数落旧账.

沈刻脚下也不甚稳当，但不忘扶一把，懒散道:“那学生不也偷摸在感风簿上给您添了一笔，让您豁宿，多休息几日么......”

宋安醉眼斜乜:“敢提!感风簿上那笔字，真...真真让为师在翰林院，没脸见人了!”

沈刻不以为耻:“您管作甚，如今可没谁学生，如您学生般有出息.”

宋安闻言，大笑了几声，笑罢又叹:“啊......也叫为师羞愧，今日...今日陛下让为师，看那登位贺表，从前只写得难看，如今倒学会寻人捉刀.”

“我的字不好，先生倒也不必总提.”不甚乐意.

宋安呵呵笑着，连连摇头，醉眼朦胧间，门廊上灯笼映出眼前少年俊朗的脸，恍惚，与记忆中倒举着书昏昏欲睡顽劣孩童重叠.

夜风吹着更鼓忽，声声皆似昔年晨钟，虽已不当年意气勃发的年轻翰林，然江山代有才人出，太平盛世，山河一统，，此生也不见得无缘一见.

“对了，从前闹着要方印鉴，为...为师回入京，倒给刻了一方，等会儿便着人给送去，印...印之一物，以青田石莹洁如玉，照之灿若灯辉者为雅......”

“雅，雅，谁能雅您呢.”

师生二人从门房入府，渐行渐远，交谈声也吹散在夜风中，飘荡得再听不见.

-

一路宋安住处，沈刻昏沉间，倒有女眷住在院中，远远停步，未往里进.

然宋瑞芷得知送人回，安顿好父亲，便提裙追了出去.

白日前厅相见，两人只招呼一声，并无搭话契机，现下倒个好机会，晚间差人送了云岫楼的饭菜，道声谢，留人喝碗醒酒汤，也不为.

般着，边往外走，边斟酌了一番辞.

可院外时，沈刻早已不见人影.

宋瑞芷绞着衣角，心下不由生出几分懊恼.

回身往院内走，院内婢女正在伺候父亲喝醒酒汤，父亲醉醺醺的，在些留步，忘给印鉴之类胡话......

忽地，忙从父亲行李中寻出那方刻有“子刃”二字青田石印鉴，略一思忖，便拿了印鉴回

屋，至铜镜前妆扮一番，换上一身颜色鲜妍衣裳，同青青道:“走，我去不秋院送礼.”（ｂｕｄｕｘ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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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咋舌，目下已深夜，小姐一未出阁的姑娘去给男子送东西，仿佛......不大妥当吧.

宋瑞芷却义正辞严道:“父亲念及印鉴，必方才已与殿下，只一时忘，我替父亲送去，再替父亲送一碗醒酒汤，也不逾矩.”

惯个有主意的，青青也不好多劝，只应了声.

-

此刻不秋院内，四下寂静，西厢早已熄灯.

那位布政使大人送的伽罗香草效用实在太显，雪竹不再如前夜那般睡得死沉，只将其置于外间不用，内室另摆了祥叔送的糖结伽南沉香.

此香面黑若漆，坚若玉，平日以盛蜜锡盒贮存，用时不焚，只需置于雕盘即可满室生香，也难得的稀罕香料.

沈刻脚步虚浮地晃荡进内室时，鼻息间便充斥着伽南温甜.

甩甩脑袋，不知甩掉挥之不散的扑鼻甜香，脑中晕沉，行至榻边，往下一坐，只觉此间与平日床榻有异.

及至解衣脱履，掀被上榻，才后知后觉发现，床榻里侧竟躺了个熟睡的女子.

着朦胧月色，倾身去看——

嗯?裴雪竹?

伸手戳了戳的脸颊，，忽地一笑.

不，不裴雪竹，阿棠.

沈刻安心了，借着不甚清醒三分醉意将人抱住，在脖颈间蹭蹭，呢喃声:“阿棠，我回了......”

雪竹熟睡中被人抱紧，蓦地惊醒，都未便从枕下摸出支发簪刺了去.

然在接触脖颈前一瞬，及时停住——

，沈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