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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楼在山里转悠了半日,将地形要道熟记于心,天擦黑才回到驿站。
次日清晨他刚用完早膳,范宏便到了。
“下官听闻大人即将动身回洛城,特来相送,大人在平阳县巡查了一圈,着实辛苦,下官和平阳百姓都铭感于心。”范宏拱手弯腰,说着毫无感情的客套话。
沈星楼不自觉皱了皱眉头,他深知范宏乃至平阳县当地的百姓都不相信他,但他却不能动怒。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必是长久的忽视才寒了众人的心,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说道:“要论辛苦,本官如何比得上范知县,昨日走访,看见城中几口尚能出水的深井都是你带人挖的,城外耕地干旱,你亲自带人去山下溪流担水,百姓之事,你事必躬亲,不辞辛劳,当真是称职的父母官。”
范宏看着沈星楼,见他神情真挚,似是肺腑之言,但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大人谬赞,您说的这些都是下官的分内之事。”
“总之平阳县之事本官已经了然,天象异常,今年定有旱情,我回去后便会筹备灾粮。至于伏牛山的匪患我也会调兵前来围剿,你且再等等,我绝不会坐视不理。”沈星楼再次说道。
上峰如此保证,换了旁人怕是要感激涕零,但范宏也只是错愕了一瞬,淡淡应了一声。
沈星楼感觉无论他怎么表示,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无奈出门上马。
骑马离开平阳县城,他回头望了一眼萧索寂静的城墙,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
酉时,天已经黑了,婢女小莲急匆匆进屋将沈星楼回府的消息告诉阿蛮时,她正在梳理沐浴后的长发。
消息太突然,阿蛮蹭的站起身,手里的梳子扔在妆台上,转身便跑了出去。
还没跑出院子,沈星楼的身影便出现在月洞门后,阿蛮满脸欢喜,身姿像轻盈的燕子飞扑上去。
沈星楼原本有些迟疑,但随后张开双臂将人抱了个满怀。
“你终于回来了。”阿蛮搂着他的脖子喟叹,偏偏语气又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娇嗔抱怨。
沈星楼弯起唇角,满身的疲惫顿时被怀里的温香软玉和耳畔的软糯撒娇冲散。
“不过离开两日而已,有这么想我吗?”他闻了闻她发间的清香,忍不住调侃道。
阿蛮这才从激动中回过神,赶忙退出他的怀抱,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廊檐下的小莲,脸都红了。
还不等她说什么,沈星楼已经拉起她的手直径往正房走去。
“你用晚膳了吗?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刚进了屋,阿蛮便一叠声的问道。
沈星楼看着她扑闪的眼睛笑道:“回来的路上吃过了,现在不饿,但是想洗个澡。”
赶了一天路,风尘仆仆,身上的味儿不好闻,所以刚刚不太想抱她,奈何看见她欣喜地奔向自己,实在忍不住不去接住。
“好啊,我这就唤小莲进来换水。”阿蛮连忙应道,转身就要去叫人,却发现自己的手还牢牢地被他握着。
她不解的望向他,才发现好像进了屋,他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沈星楼撩起一束她胸前干的差不多的秀发,说道:“不用麻烦,你刚沐浴过,我就用你的洗澡水。”
“那怎么行?”阿蛮摇头。
“当然行,而且以后也这样,你在深宅后院里不知情,其实外面的旱情已经显现,有些人喝水都困难,咱们又何必浪费一桶洗澡水。”沈星楼解释道。
阿蛮惊讶地看着他,她在府中吃穿用度一应俱全,真的不知道外面已经如此艰辛了。
“那听你的。”她点头道。
沈星楼进了净室,阿蛮将他换洗的衣裳送进去后便匆匆走了出来。
她站在珠帘后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脸色绯红,其实他们出身不高都不是讲究的人,可一想到他正泡在自己刚刚泡过的浴桶里,用自己洗过的水冲洗身体,心里便涌上一股说不出的甜蜜。
这不正是夫妻之间的亲密无间和不分你我吗。
阿蛮想着抑制不住笑意走到床边开始铺床,沈星楼快速沐浴完,出来时看见阿蛮正弯腰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她的长发倾泻下来,像一泓春水荡漾。
婚后阿蛮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更加腼腆恬静,还有独属于他的体贴和挂念。
沈星楼朝她走过去,顺道吹灭了桌上的烛灯,阿蛮觉得眼前一暗,接着整个人陷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后背贴着他坚硬的胸膛,没擦干的水珠透过轻薄的布料晕染在她的皮肤上,他竟然打赤膊没穿上衣。
“你怎么把灯灭了,我还想跟你说说话。”阿蛮握着紧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声音软软的问道。
“我想和你早点上榻休息。”沈星楼低头亲吻她的脖子,意图直白。
“那日起床后,你的身体可有不适?”吻到她的耳根,他又想起来问道。
阿蛮脸上火烧火燎,声音发颤:“没有……”
沈星楼摸到她胸前的衣带,轻轻一扯便散开了,“阿蛮,这两日我都有想你。”
白日里忙还好,到了晚上就会想她在干什么,见到她的时候思念变成一种迫切的冲动。
阿蛮腿软的几乎站不稳,被他转过来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与他耳鬓厮磨。
情到浓时,矜持与害羞都不能阻止她回应他的热情,“我也想你,每时每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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