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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坐在新房内,谢环深吸一口气,低眉望着自己脚上绣着鸳鸯交颈的绣鞋,“爹,我到底还是回不去了。”大燕,她的国土,就这样成了大夏的七皇妃。
青云推门而进,“郡主,一切都在郡主的意料之中。”
掀开头上的红盖头,拨开遮挡着眉目的凤冠珠帘,谢环眸色微冷,“找出他们的联络方式,而后收网照做。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
“是!”青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望着谢环,“郡主?”
谢环知道她的意思,沉默着盯着青云手中的剑。
“那她呢?”青云低问。
“事毕之后,留她来见我。”谢环放下了珠帘,重新戴上了红盖头。
青云低低的“嗯”了一声,快步出门。
门外,哈图已经等着,“怎么样?”
“行动。”青云轻叹一声。
“会舍不得,对吗?”哈图问。
青云点了头,抿唇垂眸,“情同姐妹,出生入死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断就断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就变得这般无情。生与死于我们而言,本没有那么重要,可情与义,自该存在心中,如今却是本末倒置了。”
哈图一笑,“我们大夏人没那么多的歪歪肠子。”
“那赫里算什么?”青云问。
哈图面上一滞,“我、我是说我们——”
还不待他说完,青云已经快步的离去。
大夏的天牢内。
狱卒悉数被迷晕,孤灯摇曳。
一道黑影快速窜入天牢,迅速打开了囚着赫里的牢门,踏入牢内。
“你是什么人?”赫里冷喝,急忙退到墙角。
黑色的遮脸布被摘了下来,露出青玉清晰的面孔,“是我,青玉。”
“你不是郡主身边——”
还不待赫里说完,青玉冷笑两声,“我不这么做,郡主就会生疑,怎么可能还留着我。如果不是这样,咱们的消息就送不回大燕。太子元弼已被生擒,你们这些太子党羽,早晚会被郡主和七皇子一锅端。我也不妨告诉你,郡主的手段,不是你们这些蠢货,可以对付得了的。”
赫里冷了眉目,“你到底是站在那边的?”
“太子元弼与摄政王府私交甚深,不过很可惜,摄政王府并非可栖大树。你们可知道,摄政王东方越此生不得人道,当年他与太后仇怨极深,如今即便你们助他一臂之力,也难保来日江山易主,岂非得不偿失?”青玉缓步坐了下来,“丞相可要想好了,到底要不要帮着太子爷,重揽大权?”
“你不是摄政王府的?”赫里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原来你并非摄政王一党。”
“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不要和我合作?”青玉冷睨他一眼,“我在郡主身边伺候,可以帮你们杀了郡主和七皇子,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没了七皇子,你们就可以让太子东山再起。我看大夏王也活不长了,丞相大人还是早作决定。我不会逼你们,我等你的消息!”
“慢着!”赫里深吸一口气,“你能确保杀了郡主和七皇子?能让太子爷东山再起?”
青玉转身,蔑笑的瞧着赫里素白的面色,“丞相大人,还有第二条路可走吗?身为太子殿下的亲信,大夏王还会对你委以重任吗?只有借助大燕的力量,里应外合,大家相互合作,才能重新开始。”
“好。”赫里上前,“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你明面上联系摄政王府,让他们帮着你与太子殿下,暗地里与我们合作。如何?”青玉笑得凛冽,“别说我趁火打劫,大家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你要我的联络方式?”赫里算是听明白了。
青玉重新带好遮脸布,“既然丞相不愿意,便当我没来过。”
“城门口有一个叫乌木的守将,是我的人,他有一只鹰隼,能直接带信去摄政王府。”赫里切齿,“我警告你,你最好别食言,否则——别怪我抖出来,到时候谁也别想好过。”
“放心。”青玉冷眸,“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还劳烦丞相大人在这里多待几日,等我办完事,就等着好消息吧!”
音落,她关上牢门,快步离开,随手便将钥匙丢回狱卒身上。
顺利找到了乌木,放飞了鹰隼,青玉垂眸离开城门口,转身进了一家绸缎庄子,过了一会她才出来,继而朝着七王府走去。
屋顶上,青云怀中抱剑傲然伫立,冷眼望着走在空荡荡大街上的青玉。
下一刻,纵身轻跃,脚尖几个落点,青云稳稳落在青玉跟前,冷剑在手,眉目无温,“青玉,你去哪了?郡主在找你,为何你会在此?”
青玉先是一怔,而后便如同寻常般笑道,“郡主大婚不是有你吗?我来这儿熟悉熟悉,到时候还能陪着郡主出来走走,也好为郡主办事。”
“是吗?”青云深吸一口气,“你想得可真周到,只不过我看你半夜放鸟,这又是为何?”
此话一出,青玉手中的冷剑骤然握紧,面色微变,却又快速的笑出声来,“是吗?你都看见了?”她缓步上前,“是郡主让你来盯着我的吧?郡主也太过小心了,不就是让我来取个信件吗?何必把你也使唤出来,我一个人足以办事。”说着,便在怀里掏东西,“对了,这是郡主要的睿王府信件,睿王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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