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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子慌忙去取了外衣与赵禄披上,“皇上,小心着凉。”
“你下去吧!”赵禄道。
顺子微微一怔,继而行了礼退下。
夏雨倒也不见外,顾自坐定,倒上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水推倒赵禄跟前,“皇帝大哥一早就猜到,我会连夜入宫?”
“朕的诏谕一旦发出去,你肯定能看到。得知皇叔被囚禁在清梧宫,永世不得外出,想来你也会迫不及待的想见他一面。”赵禄喝着她倒上的茶,说的极为平静。
“没错,我想见他。”她毫不遮掩,在她心里,喜欢就要喜欢得坦坦荡荡,遮遮掩掩的就不是真的喜欢。爱上一个人,不管是王爷还是阶下囚,她不觉得丢人。
赵禄握着杯盏的手微微一缩,抬头看她是眸色微恙,“你就那么喜欢皇叔吗?”
“他能为我举兵闯宫,我为何不能为他,漏夜进宫?他都不怕死,我又何惧之?”夏雨笑了笑,“他在哪,我就跟到哪。”
“真羡慕皇叔,能有你这样的红粉知己。多少人听得皇叔获罪,唯恐避之而不及,唯独你还眼巴巴的凑上来。”赵禄忽然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你是朕见过的,最傻的女子。”
夏雨笑道,“那赵老九就该是你见过的,最傻的男儿。放着大好前程不要,最后为了我,兴许会连命都搭上。”
赵禄将早已准备好的信物放在夏雨跟前,“去见他吧,他会很高兴见到你。”
拿起桌上的信物,是个小小四方印鉴,夏雨转身就走,“多谢。”
她走得这样迫不及待,甚至于连回头都成了一种奢望。走得这样干脆,这样的——赵禄站在寝殿门口,身后烛光摇曳,捂唇轻咳两声,她甚至都没发现他今日身子不适,才会在寝殿召见她。
轻叹一声,拢了拢外衣,赵禄苦笑两声。
夏雨哪管得了那么多,如今在她心里眼里,只有赵老九一个。置于旁人,何时等她得空了,何时才能多看上两眼。此时此刻,她只想插上翅膀,飞到清梧宫去。
漆黑如墨的夜里,漆黑如墨的清梧宫。
只有三两灯火,随风摇曳,空寂得宛若一座死城。
没有半点声音,安静得仿佛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夏雨将信物交给了宫外的守卫,守卫便找了一名女官,搜了夏雨的身,这才让夏雨进去,但也只能让她一人进去。
细碎的脚步声,在回廊里慢慢的游荡。
夏雨深吸一口气,环顾冷寂至此的清梧宫,没有奴才没有宫婢,好像一潭死水。这儿冷得可怕,安静得可怕。小小的清梧宫,却有着地狱般的冷冽,让人踏入这里的那一瞬间,便已毛骨悚然。似乎有一股寒气从脊背处窜起,快速涌入心窝。
下意识的打了个冷战,夏雨沿着回廊慢慢走着,顺子说回廊的尽处就是关押赵朔的房间。
终于,她看见了微弱的光,就在回廊的尽处。
飞奔一般冲过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站在门外,素白的手微颤着贴在门面上,里面的光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深吸一口气,夏雨终于推开了那扇门,迈步进门。
轻轻的合上房门,后腰一紧,温暖的感觉顷刻间从脊背传来。
鼻间轻嗅淡淡的茶香,那是专属于赵老九的味道,是她的最爱。
转过身来,那张倾世风华的容脸,就这样毫无遮掩的撞进她的深瞳之中。唇瓣已被他摄住,辗转缠绵,再也舍不得放手。
唇齿相濡间,舌尖相抵,他是这样的疯狂肆虐,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侵占了她所有的理智,拨乱了人心,撩动了灵魂深处的悸动。
低吟浅喘,她死死的抓紧了他的胳膊,而他置于她后腰的手,越发的收紧。
“爷?”她低低的唤着。
他终于放开她的唇,容她喘口气。这丫头,迄今为止,还不懂得如何换气。鼻尖相抵,温热的呼吸就扑在她的鼻间。
低眉去看自己的小丫头,半垂着眉眼,长长的羽睫垂落在脸上,从上往下看,下眼睑处的斑驳剪影,随着他的呼吸而轻微摇晃。正应了那一句,与君同待岁月好,从此恩爱不相离。
真想就这样抱着她,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极好的。
她扬起羽睫,不管是美是丑,近距离的去看,总归是视线模糊的。她看不清他的脸,可是却能深刻的感觉到来自于他的温度。那后腰处传来的灼热,让她越发的握紧了他的胳膊,“你这样看着我作甚?”
“你靠我太近,你得负责。”他低语,继而含上了她冰凉的耳垂。
一股酥麻快速传遍全身,她一个激灵想要躲开,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某样僵硬的物什。脸,蹭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他一笑,伏在她耳畔呢喃,“都说了,让你负责,你还不信。丫头,我硬了,可以吗?”
夏雨抬头看他,一张脸绯红若天边的火烧云。
她重重点头,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如释重负,没有她的允准,他不知道她的伤是否好得差不多了,还怕会伤着她。有些生死之痛,痛一次就够了,已然刻骨铭心,无谓再让自己,让她再痛第二次。
这种事,有一次绝无二次。
“爷,我想你。”四目相对,她一字一句的说,格外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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