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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想起了那年那月,那个情窦初开的懵懂少女,初见他时,敢缘抬头一瞬的儒雅温润?只为那一眼,从此魂牵梦萦。
可知望而不得,明明近在咫尺,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水的心痛?她的眼里满满是他,却只能隐藏在心里。然他回眸间,却只将温润的笑意,缱绻尽付她人颜。
垂眸间,也不知是什么,模糊了双眼。
到底是不甘的,可即便再不甘又能怎样?她想着,许是过不了多久,世间再无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儿郎。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青梅不是她,可也不能是那个她!
既然不得,谁都休想。
已然到了这一步,她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心再疼,来生吧!
来生必定早逢君,不教君心托旁鸾。
房门合上,疏影倒在床榻上,深吸一口气合上了双眸,她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心如止水。她想着,自己现在最希望等到的是什么消息呢?
羽睫微颤,应该是他的死讯吧!
死了,才好!
可有些人,注定死不了。
深夜客栈。
刺客破窗而入的那一瞬,李开复骤然睁开双眸,冷剑已经出鞘。只听得“咣当”一声冰刃相接之音,梁以儒瞬时翻坐起来,冷然望着屋子里激烈的打斗。
大批的刺客涌入房间,随行的大内高手立刻迎战。
李开复一声,“保护大人!”
所有人快速将梁以儒围在中间,免教任何人伤了他。可也是因为这样,众人投鼠忌器,既要杀敌又要顾及梁以儒,有些相顾不暇。
内侍中有人开始躺下,十数名内侍被刺客以车轮战的方式进攻。
厮杀不断,恋战绝非上策。
“护送大人先行离开。”李开复一剑贯穿对方的咽喉,果断下令。
内侍随其杀出一条血路,将梁以儒护出了客栈。空旷的原野上,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果然是最好的下手地方。把人杀死在此处,神不知鬼不觉。
当然,前提是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梁以儒翻身上马,寒夜里,冷风瑟瑟,吹得人手脚僵硬冰冷。他一介书儒,自然是动作迟缓。刚爬上马背,随行的一名内侍已经毙命马下。
“快走!”李开复一声吼。
梁以儒也顾不得其他,瞬时勒紧马缰,夺路而逃。
他留下来也只是障碍,是包袱,是累赘。于这些武艺高强的内侍而言,他是投鼠忌器的那个器,只要他安全了,他们才能放手一搏。
哪知他刚跑出没多远,马蹄却一脚踏入实现被人挖好的坑中,马声嘶鸣,撕裂了死寂的夜空。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马匹直扑向前,梁以儒刹那间被甩了出去。人若毫无防备的被甩下马背,是件极度危险之事,若是折损了脊椎或者颈骨之类,必死无疑。
“大人!”李开复疾呼,可他鞭长莫及,就算飞过去也来不及相救。眼睁睁看着梁以儒被甩出去,却无能为力。
说时迟那时快,骤然一阵阴风刮过。
梁以儒只觉得身上一轻,好似被什么东西托了一把,落地的力道瞬时减弱了大半。落地一滚,手擦破了点皮,除此之外并无异样。
这是——还不待他回过神,半空中飞身而至无数白衣女子。足足有近百人,一个个白衣蒙面,手持冷剑,几乎是从天而降。
为首的白衣女子眸色素冷至绝,低眉看一眼还跌在地上的梁以儒,“阁下是梁少傅?”
梁以儒深吸一口气,“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正是梁某。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白衣女子戏虐般轻笑两声,“杀你?没空。”她疾步上前,冷然望着还在厮杀的内侍与黑衣人,面色陡沉,“杀了这些黑衣人,我要那个带头的。”
听得这话,梁以儒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捂着生疼的胳膊,“你们到底是谁?”
白衣女子们已经一拥而上,趁此计划,李开复急忙撤离,退回梁以儒身边,“大人,你怎么样?”
“我没事。”梁以儒摇头,狐疑而戒备的望着这群突如其来的白衣女子,“是她——救了我。”如此梁以儒便更加肯定,方才身上突如其来的承托之力,应该来自眼前这个白衣女子。
为首的白衣女子并未作答,清冷孤傲的望着不远处的厮杀。直到最后一名黑衣人倒伏在地,那名为首的黑衣人被生擒,押赴至白衣女子跟前。
素白的绣鞋微微抬起,鞋尖挑起了那人脏秽的下颚,满嘴满脸的血污,白衣女子笑得何其凉薄,“有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她顿了顿,继而笑道,声音若黄莺出谷,格外悦耳动听,丝毫不带煞气,“我想,你肯定想先听坏消息。很不幸的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今日注定难逃一劫。”
她放下自己的白色绣鞋,依旧高高在上的冷睨跪在脚下的黑衣男子,“好消息就是,我会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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