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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溪不忍心多问,待胤禛将三把匕首都查验过,才命小和子收起来,她只提醒了一句,送这东西进宫,别忘了先请旨。
胤禛道:“定制前就已求得皇阿玛应允,当时没想到胤禵会不去。”
毓溪笑意浓浓地说:“原来早就准备了,是啊,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这世上再没有比咱们四阿哥更疼十四弟的了。”
胤禛嫌弃地瞪了眼,但没说话。
毓溪便道:“孩子们疯玩一天,夜里不敢再让他们见你了,明儿还要上朝,你得有所准备,我陪你去书房,把心静一静可好?”
胤禛看了眼天色,故意道:“那只做正经事,可不许招惹我。”
本是他挑逗毓溪的,可见毓溪生气了要走,立时追上来,搂着她纤细绵软的腰肢,好生哄着:“是我欺负你了,随你怎么处置都好。”
毓溪挣扎不开,只能由着他腻歪,屋里就他们两口子,自然要说些外人听不得的悄悄话,如此这般温存了许久,直到之后出门往书房去,毓溪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开。
夫妻二人在书房用了晚膳,毓溪便帮着胤禛收拾书信,将一些不要的销毁处置,皆是不可假手他人的机密之事。
忙忙碌碌,很快就到了深夜,胤禛拉着毓溪的手刚出门,就见中门外的下人迎面找来,小和子上前听了几句,赶回来禀告主子:“诚郡王府报了宫里,三福晋小产了。”
毓溪心里早有此猜测,可真听到这样的结果,还是十分难受,三福晋的罪过该由律法和道德来审判惩罚,就算心里无数次咒骂董鄂氏,也怨不到孩子头上。
“别难受,各有各的命,她身子骨结实着呢,心疼她不如先心疼自己。”胤禛挽着毓溪回正院,耐心安抚道,“就当是我无情,可我真是没兴致为了他人的喜悲而费心思。”
毓溪不愿胤禛为了哄她高兴,给自己冠什么无情冷酷的名声,忙道:“我没事,她都那样欺负我了,我心疼谁不好,心疼她?”
说着话,已经回到了正院,隐约听见奶娘哄睡弘晖的动静,小家伙如今能学说话,啰啰嗦嗦得不行,奶娘说什么他都要学一学,奶声奶气含含糊糊的声音一下下传出来,不知阿玛额娘站在窗外,听得满眼欢喜。
“就这么长大了,能走路能说话,上回抱他,还在我怀里撒尿。”
“青莲说你……”
“打住,再提我小时候的事,我可真去岳父家,把你的奶娘接来了。”
毓溪笑得花枝乱颤,被胤禛搂着腰捉了回去,此时云层散开,清朗的月光洒落人间,四贝勒府里渐渐安宁,而八贝勒府的马车,才刚到家门前。
“主子今日回来的可晚。”
“内务府的事,多折腾了半天。”
“诚郡王府的事,您可知道?”
“知道了……”
胤禩一路进门,听下人讲述今日城中的新鲜事,但三福晋小产是宗室里的事,他在宫里早就听说了。
过了院门,不见霂秋等候,却有丫鬟提着热水往浴房去,还以为妻子在洗澡,下人却告诉他,是福晋在为他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胤禩想起来,今早出门时,提了一嘴身上酸痛,想泡个药浴松松筋骨,霂秋果然是放在心上的。
便命下人止步,接过丫鬟的水桶,亲自提着进门来。
浴房中水汽氤氲,弥散着汤药的气息,还隔着屏风,能听见里头说话的声音,但看不见人。
胤禩刚要开口,只听珍珠说道:“三福晋先头也丢过一个,这次怎么还那么不小心。”
他提着水桶没放下,又听霂秋说:“自然是报应,她作恶造孽,这样的人生下孩子也是祸害。”
胤禩放下水桶,里头听得动静,珍珠便问:“前门怎么说,贝勒爷回来了吗?”
“是我。”
这一次,胤禩没离开。
很快,八福晋和珍珠都出来了,胤禩仿若无事地笑道:“怎么你亲自来做这些事,是准备了药浴吗,气味很好闻。”
八福晋似乎不在乎方才的话有没有被丈夫听去,压根没多想,何况这是她的本心,她早就憎恶董鄂氏到了诅咒她一切的地步。
于是见胤禩心情好,也只顾着高兴,应道:“早晨你说身上酸痛不是,这是道长亲自调配的药浴,能活血养气,又不会太猛,不怕妨碍夜里入睡。”
胤禩点了点头,径自解开衣领上的扣子,一面吩咐珍珠:“退下吧,有福晋在就好。”
八福晋脸上一红,摆手示意珍珠退下,便来为胤禩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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