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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1页）

没想到几分钟后，肖东还是来了。

超市门发出声响，楚寻抬眼见到是肖东，只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却见肖东面带微笑地走向货架，随意拿了几样熟食加热，又看向楚寻。

楚寻只好走出柜台，坐在他旁边问：“吃完宵夜还要加班吗？”

肖东说：“打算回去，明早的飞机。”

楚寻没有胃口，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又问：“对了，你认识邓爽吗，我同学。”

肖东神色平静：“有点印象，怎么了？”

楚寻摇头，完全没有分享或吐槽的欲望，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窗外的人行道，这个时间从窗前经过的人很少，基本上都是刚下班的上班族。

片刻后，一道清瘦且穿着黑衣黑裤的影子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路灯的光落在他身上，几乎要将他和地面上的影子融为一体。

楚寻原本双眼发直，直到那人影走近了才逐渐聚焦，恍了下神，起初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直到来人透过玻璃窗看了她一眼，迳直推门而入。

楚寻下意识转头，视线直接越过肖东看向走进门口的男人——余寒。

四年不见，余寒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不仅人瘦了一大圈，肤色也深了些，头发剃的板寸，五官走向越发犀利冷硬。

不知道为什么，余寒好像没有认出她似的，进门后看都没看她，直接走向货架挑选物品。

楚寻从椅子上下来，小声对肖东说：“我去招呼客人。”

她快速回到柜台里，默默等待余寒挑选完东西过来结账，想了想，又给蒋延发了条信息。

然而信息还没发出，蒋延就从里面出来了，见到余寒便笑着上前，两人时不时说笑两声，声音压得很低。

楚寻抬眼朝那边看去，因有货架遮挡，只能看到一点侧身，她没由来的感到一丝紧张，脑子一时空荡一时凌乱，竟然不知道待会儿照面了该说什么才比较自然顺畅。

再看肖东，似乎没有注意到楚寻的异常，他正在看手机。

片刻后，余寒和蒋延一起过来了，楚寻匆匆看了他们一眼，又落下。

待余寒走近，楚寻才屏住呼吸说：“好久不见。”

简单四个字，相隔了一个世界，这还是楚寻第一次见到经历过牢狱之苦的余寒。

“嗯。”余寒只回应了一个字，很冷淡，看样子没有要叙旧的意思。

也是，在这个世界他们已有八年没见。

楚寻快速将他选购的商品扫码，余寒按照金额付款，随即拿着东西出门。

蒋延对楚寻说了句：“我离开一会儿，有事叫我。”

楚寻点头，见蒋延也出了门，和余寒就站在距离超市不远的路边站着说话，余寒从塑料袋里拿出刚买的三明治，一边拆包装一边回应。

隔着一层玻璃，楚寻不经意地望过去，就着昏黄的路灯，只见余寒大口大口地吃着食物，颌骨上咬肌浮动，他似乎很饿。

楚寻又收回视线，直到肖东走过来问：“认识？”

楚寻抬眼，点头：“嗯，小时候的朋友。”

“姓余的那个？”肖东又问。

楚寻有一丝惊讶，看到肖东脸上的笑意，反问：“你是怎么猜到的？”

肖东意有所指：“从你的态度。”

楚寻没接话，心里却在想，是这个世界的“楚寻”和肖东提过曾有个初恋，还是他调查过？

肖东却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我该走了。”

楚寻点头：“好。”

肖东抬起一手，在楚寻的头发上拨了一下，便笑着离开。

楚寻目送肖东的背影，目光再一转，不知什么时候蒋延和余寒已经朝向这边，好像还在看她。

楚寻本想出去打个招呼，或是询问余寒的近况，可她刚犹豫了一小会儿，余寒便转过身，再次走向马路对面。

余寒的步幅很大，没多久就没了踪影。

很快，蒋延回来了。

蒋延说：“我去后面整理垃圾。”

楚寻将他叫住：“余寒都和你说了什么？他最近好吗？”

蒋延站住，这样说道：“不能说好，但最坏也就这样了，以后会好的。”

“那他……”楚寻措辞吐出两个字。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说，蒋延便意会道：“他没有问起你，之前余歆也和他提过你。”

楚寻皱了一下眉，虽然蒋延没有特指什么，她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涩：“哦。”

楚寻不再发问，蒋延又看了她一眼，片刻后走进里门。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失，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说去整理垃圾的蒋延迟迟没有回来。

楚寻发了微信问他还有多久，蒋延也没有回复。

时间逼近凌晨，眼瞅着今天就要过去了，且许久没有客人登门，楚寻终于绷不住了，很快推开里门，打算去仓库和休息室找人。

可仓库和休息室也不见蒋延的影子，楚寻找了一圈，只有超市后门还没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