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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戈尔德为温特斯带来了好运,只不过这次的“好运”没有头发。
中军后方的军帐接连被拖倒,身穿华丽制服的骑兵们牵着骏马鱼贯而出。
从大得离谱的熊皮帽子、绣着横条饰带的鲜艳上衣以及桀骜不驯的神情就能知道,他们是骠骑兵——可不是安德烈那种贴牌货,而是真正的帕拉图骠骑。
除了骠骑兵,还有少量穿着半甲的枪骑兵。
这支骑兵是戈尔德带来的好运,是博德上校送来的援军,是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力量,也是温特斯敢于主动与特尔敦部野战的根本原因。
“叫你的部下让开路。”盖萨重新扣下面甲:“我去会会敌酋。”
“不。”温特斯轻轻摇头:“你们应该去左翼——再给我留五十个好手。”
盖萨的面庞隐藏在头盔下,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听到他重重回答:“好。”
布置在中军左侧的两个营快速收拢,让出一道缺口。
战士们抱着木板跳进壕沟,以身体作桥桩,搭出数座可以允许骑兵通过的桥梁。
无需多言,盖萨高举战刀,策马来到骑兵们的最前方:“随我来!”
“Uukhai!”
“Uukhai!!”
“Uukhai!!!”
帕拉图骠骑兵用三声震耳欲聋的战吼回应。
盖萨一马当先跃出壕沟,来自雷群郡、边江郡、白山郡乃至更远的行政区的勇士们紧随其后。
铁峰郡郡的总体布阵,使得从中军出击的骑兵能够进攻两翼的敌军的侧后方发起冲锋。
雪亮的军刀犹如一场钢铁风暴,军刀所指之处,特尔敦人望风披靡;战马所过之处,只留下特尔敦人的残缺尸体。
特尔敦部的右翼——也就是攻打铁峰郡左翼的部队——所承受的东西终于超过的他们的极限。
就像是一根弦断了,又像是多米诺骨牌的倒塌,特尔敦部的右翼迎来了总崩溃。
“哈,原来是这样。”山岗上的老通译不仅不生气,也不吃惊,反而抚掌大笑,前俯后仰:“这哪里是什么箭簇阵?这分明是两个摆在一起的斜线阵!”
铁峰郡军的中军,温特斯和声细语地问道:“特尔敦人之前喊的那句‘击破敌人军阵’的战吼,您能教我一遍吗?”
行走荒原多年的老商人不敢怠慢,紧忙一字一句地重复:“[赫德语]破阵……破阵。”
温特斯咀嚼了几遍,点了点头,扣上了头盔。
夏尔见状,立刻扯住温特斯的缰绳,急得面红耳赤:“不行!巴德中尉说了!您不能上阵!胜败已经不靠您了……”
温特斯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尔,夏尔不再说话。
“我和敌酋有一点私人恩怨想要解决。”温特斯询问盖萨留下的五十个好手:“你们愿意跟我去吗?”
为首的骑兵傲慢地回答:“总不能让您把敌人全杀了。”
“那就跟我来。”温特斯拔起骑枪,裹挟魔法之威的声音响彻中军:“各营!让开道路!”
中军的矢锋阵为声音的主人让开了道路,赤红色的战旗猎猎作响,一队骑兵透阵而出,径直杀向烤火者的旌旗所在之处。
为首的骑兵咆哮着赫德人的战吼:“[赫德语]破阵!破阵!!破阵!!!”
其声裂石穿云,听到明明属于本方的战吼,却是特尔敦人如同红海一般被分开。
与此同时,梅森终于赶到战场。
热沃丹骑队和骑马步兵大队跟随梅森驰上山岗,所看到的景象令所有人的胸腔都在不自觉战栗。
数以万计的人类和战马已经彻底展开,在山下舍生忘死地搏杀,如同前所未有的巨幅油画。
铁峰郡军的左翼正在调转方向,由一群衣着鲜艳的骑兵充当刀锋,以大回转的方式朝着右翼的混战双方狂飙突进。
中军的阵型也已经完全解体,蚂蚁般的小人冲出壕沟,杀向同样蚂蚁般大小的蛮人轻骑。
“这……蒙塔涅保民官在哪里?”恶魔昂斯也失去了冷静:“咱们又该去哪?”
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友军,梅森带来的四百骑兵扔进战场就像一杯水倒进水缸,一时间根本没人知道该怎么办。
梅森眯缝起眼睛,仔细俯瞰半天,忽地狠狠一拍大腿:“妈的!来晚了!这仗都打完了!”
“什么?打完了?”
“甭管了!”梅森抱起一门手臼炮,回首向部下们高喊:“见到蛮子就打吧!”
言罢,他纵马冲下山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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