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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柱香时间,一位身穿绿袍的官员便来到偏厅,见面就是一礼,抱歉的说:
“让赵山长久等了,我家大人有事脱不开身,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有甚需要您跟我说便是。”
“职责范围内能做主的我给您准信,若是难办我再询问各位上官,您看可好?”
态度礼数十分到位,一看就知,定是位经常接客的油子,赵寻安叉手回礼:
“尚书大人日理万机某怎能打扰,只是区区小事,却要麻烦大人了。”
若是按照官场的规矩,以他如今享的正二品官衔,工部尚书应该亲自迎接才是。
不过赵寻安也知那是虚衔,不是因己,而是山长位置自带。
虽说在天策府和吏部都备了案,可连个俸禄都没有,属实虚的不能再虚,人家尚书来见是高看,不见才是常理。
绿袍官乃是工部营缮清吏司的郎中,名唤孙七两,所管倒是正与赵寻安所求相应。
听完赵寻安的详细叙述,孙七两略作思量认真说:
“我也不瞒赵山长,按道理玉京修缮不包括郊外,毕竟武学上舍地处偏远,影响不到咱们大乾的门面。”
“当然,略作延伸倒也不为过,毕竟还是玉京管辖的地界。”
“只是下官有些不明,自大乾受了前朝的传承接手武学上舍,八百年里无数山长更迭,都未有人想过要修缮。”
“毕竟说来总归不是大乾建成,您只是将将接手,却为何,非要修缮?”
见营缮清吏司郎中满脸认真,赵寻安轻思量,认真言:
“某之前生活过于漂泊,渴求家而不得,如今莫名其妙当了山长,却把武学上舍当成了自己的家。”
“见了家中破败便想它好,说来也是人之常情。”
孙七两眨眨眼,这个回答属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认真想想,倒也有些道理。
轻轻用手指在几面敲了十余下,孙七两再开口:
“其实,武学上舍两年前我去过。”
见赵寻安好奇,孙七两笑着说:
“毕竟是古风建筑里保存最完好的,作为主管修缮的郎中,能在那里得到诸多灵感。”
“对于修缮武学上舍,我心里也是同意,数千年传承的学府,在整个中土大千都不多见。”
“哦,孙大人同意了?”
赵寻安闻言精神一振,孙七两却是点头又摇头:
“工匠以及修缮所需材料下官都可调剂,只是这人工费用却不好说,毕竟须有名目,已经超出下官职权。”
“也只能向三位大人提请,至于何时能够批复,却是不好说了,毕竟官场上最繁琐的,便是各种手续。”
孙七两说的诚恳,赵寻安略作思量开口问:
“孙大人,人工需得多少?”
孙七两估摸着说:
“其实武学上舍当年建造的踏实,用料也是上好,内部用不到修,只需把外边损伤的部位更换便好。”
“再就是要把被杂草遮掩的道路清理出来,认真说用不了太多人工,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每月五百两的支出也就够了。”
五百两,赵寻安忍不住咧嘴,若不是如今手头有钱了,八成能叫出声来!
不过再想想其实真就算不得多,那般大的一个院子,材料费才是大头,人工真就算不得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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