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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古人。
年幼时跟着父亲习武,父亲对他很严苛,经常拿着一根小木棍抽他。
少年时父亲入山打猎遭到猛兽袭击重伤而死,他看到浑身血淋淋的父亲被乡亲们抬下山,自己趴在父亲的身上失声疼哭。
然后他又梦到自己投军去了,投军一年,一场惨烈的大战身受重伤退役回到家乡。
他成亲了,娶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
成亲一年后,妻子为他生下了一個儿子,他似乎很高兴。
之所以说是似乎,是因为梦中的他并不是亲身经历,更像是在观看一部纪录片一样。
零零碎碎的梦境不断呈现,一晃似乎二十年过去了,家中的人丁越来越多,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热闹。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的妻子生病了,一病不起,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妻子,他很彷徨,很害怕。
妻子病逝了,梦境变得昏暗起来。
温馨一去不复返,取而代之的是空虚和茫然。
梦境越来越零碎,越来越模糊,就在杨正山以为梦境即将结束的时候,他眼前又突然冒出了一潭清水。
石潭镶嵌在地面上,周围是无尽的昏暗,只有潭中的清水散发着盈盈的光亮。
突然杨正山睁开了双目,木然的看着屋顶上的房梁。
这跟房梁他很熟悉,因为他在梦中看过无数次,甚至这跟房梁还是他亲自从山上扛下来的,亲自安装在房屋上的。
“不是梦!”
杨正山的眼睛眨了眨,心头骤然一紧。
紧接着他猛地坐起身来,身上厚厚的被子落下,房间内的一切呈现在他眼睛。
土炕,黑乎乎的木箱子放在炕头上,两条看起来有些破旧的被子叠在箱子上,糊着窗纸的木窗透过暗淡的光亮,窗外有人在咯咯的叫着,好像是在喂鸡。
杨正山用力晃了晃脑袋,然后啪的一下甩了自己一巴掌。
“好疼!”
真的不是在做梦!
杨正山懵了。
自己一个好好的社会青年,怎么就变成一个乡村鳏夫了?
没错,就是鳏夫。
老婆死了,不就是鳏夫吗?
不只是鳏夫,自己好像还有儿子,女儿,孙子,孙女。
杨正山戳手戳脚的下了炕,透过门缝偷偷的看向外面,只见一个身穿粗布长裙的女人正在院子里喂鸡。
儿媳妇!
杨正山嘴角疯狂的抽动着,整个人如同雷劈了一般。
靠,这都是什么事啊!
老子穿越了,还穿越成一个儿孙满堂的糟老头子!
儿孙满堂!
儿孙满堂!
杨正山心中的怨念如同火山一般喷发。
老子还没结婚,哪里来的儿孙满堂?
呜呜呜
我想哭。
不对,不对,我不是糟老头子!
我才三十八!
只是老了十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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