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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皮靴声咔哒咔哒一响,这帮人就跟屁股底下装了弹簧,“唰”地全弹起来站直溜。
六十多平的大客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
跟在老爷子后头的白发老头是管家老陈,那双三角眼正挨个扫视我们。
应如龙手里转着俩包浆核桃,喀嚓喀嚓的声响砸得人心里发毛。
“到齐了?”老头子眼皮都不抬。
应韶霖缩在角落冒死举手:“爸,晓晓她还没到。”
满手心都是汗。作为老幺,全家就属我最怂。
“误了点就别进。”核桃声戛然而止:“开会。”
满屋子人喉结都在动,愣是没人敢咽唾沫。应如龙慢悠悠弹了弹唐装前襟:“今儿我过七十二,该分行李了。你们七个——”
他挨个指着我们鼻子尖:“甭听外面传什么私生子,就你们这几块料。”
应韶霖的三姐高跟鞋晃了晃,到底没敢挪步。
“钱嘛…………”
老爷子突然咧开嘴,金牙晃得人眼晕:“按本事给。今儿叫你们来就为说这句——回头分多分少,谁敢放半个屁…………”
话没说完,应韶霖大姐手里的保温杯“哐当”砸地毯上了。
应韶霖斜眼瞥见大哥后脖颈子唰地通红,二姐指甲都快掐进老三胳膊里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能没意见?根本不可能。
应向强顶着老爷子刀子似的目光先开了口:“只要是为了集团好,我肯定没话说。应家是爸一辈子的心血,我相信爸心里有数。”
应韶霖咽了口唾沫试探道:“爸,我们兄妹七个都能分到吧?”
“当然。”应如龙端着茶盏点头。
杨意攥紧了沙发扶手:“那…………克明那份能给明明不?”
老爷子眼皮子都没抬:“不行。”
要是往常杨意早闭嘴了,可今儿她马上要当杨家主事了,咬牙又问:“凭啥?明明可是您亲孙子!”
应如龙啪地撂下茶杯:“亲孙子就能耍流氓?
人家姑娘白纸黑字的举报信还在我抽屉里躺着!要不是人家说只要他滚蛋就不计较,现在早蹲局子去了!”
“我儿子不是那种人!”杨意指甲掐进掌心:“这是有人泼脏水!”
“我只认证据。”老爷子鼻孔里哼气。
“早晚会查清楚!”
“我等到现在也没见个影儿!”
杨意还想说明明这些年干得比驴还累,旁边应如龙突然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不想要钱就直说!看不惯云水就滚回你们天城杨家!真当自己是根葱了?也不撒泡尿照照!”
应如龙瞪着眼睛扯开嗓门:
“昨早就该开的家庭会,硬被公司破事耽误到今天。我打听过了,初二天黑前大伙都到齐云水,就你们拖到初三!”
“几个意思?当我说话放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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