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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知州府后院,温愈舒正在挑拣布匹,准备裁制秋装。几匹鲜嫩的,让婆子送去六嫂那,给惜媛、惜珍。锦棉细腻,可以拿来做里衣。这匹雅青,衬她也合适夫君,他们一人做一身。
“回来了回来了。”
常汐端着茶点兴冲冲地进屋。
一听这语气,温愈舒便知说的是夫君,丢下布匹迎上姑姑:“人呢?”
一走好些日子,她都焦心。
常汐欢喜:“刚随憨三叔的车回来的。姑爷怕身上味大,正在我大哥屋里梳洗。”
“我哪时嫌过他了。”
温愈舒嗔怪,转身去开箱拿衣衫。
“是是,您和姑爷鹣鲽情深。但夜香味重,姑爷也是疼惜您。”
常汐把点心放到桌上,笑着道:“今晚我可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人平安回来,她这心就放下了。
温愈舒面上生热,腮边泛粉:“麻烦姑姑把衣衫给常河叔送去。”
“好。”
仅一刻,云崇青就体面回了内院,见妻在比着两块布,轻巧过去,从后将人紧紧抱住,埋首在她颈窝深嗅:“我回来了。”
鼻间一酸,温愈舒想责怪但又舍不得,侧首贴上他的颊:“席义老叔骑着你的黑风回来,说你去了川宁,我担心得连着两晚都睡不宁。你走时也没说要往川宁。”
“去川宁是临时起意。”
云崇青轻轻咬上媳妇的颈,他好想她。
颈间炽热灼人,温愈舒不禁嘤咛一声,拿在手里的布块飘落。云崇青一把将她抱起,走向里间。
这个时候,蒋方和也随采买的马车潜回了府。
赵一琴正在教两个女儿看账,里屋传来动静,忙让奶姐把孩子带下去。两姑娘都懂事了,还以为她们娘行差,面上皆不好看,赖着不愿走,直到见着蓬头垢面的爹,才慌张起身,手捂脸快跑出正院。
“死丫头…”赵一琴气恼,她看着想蠢痴人吗?
蒋方和乐呵:“是我闺女。”
“你还说?”
赵一琴上下打量了一番丈夫,有意捏起鼻子:“赶紧去洗洗。”
她也不问他这些天干什么去了,有些事不知道,也少担心。
“别嫌。”
蒋方和看着媳妇,慢吞吞地从襟口掏出捂得热乎乎的银票:“喏,你点点。”
赵一琴心一紧,两步上前抓过银票,一翻全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这…这哪来的?”
不等丈夫回答,就手指他的鼻,“我警告你,你你上有老下有小,万不能犯浑。”
“你想哪去了,我没犯浑。”
蒋方和抓住她俏生生的指,一把将人拉近,套她耳上把事说清楚。
听完后,赵一琴愣了好一会,心口嘭嘭的。跟了和哥这么些年,日子好过但有时也紧巴。只她是个胆小的,从不敢贪妄,也常常对和哥耳提面命,不许踏错。手里握着的银票,轻飘又重实。
她大姑娘马上就十四了。
“真…真的能用?”
“放心拿着。”
蒋方和抹了把干巴的嘴:“那三和赌坊是开在开义县,要是在咱们响州地界上,早抄了。”
赵一琴上去就要打他那张破嘴,低声警告:“以后不许再提这个,就像云大人说的一般,你们早几天就回来了,没去过川宁。”
“现不是在和你说话吗?”
蒋方和心里畅快:“你不知道,在大人带我们到赌坊前,我都不晓得还会来这出。当时都有些犹豫,只记恩兄弟手一挥,我第一个跟着上了。”
“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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