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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淳大声道:“谦之,你难道没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么?老夫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气的昏过去。我顾家什么时候发生过这种严重的事故?那可是五千石稻米啊。而且,很快便要调配军粮运往军中了。老夫正在发愁,如何补齐不足的军粮数量。正准备花大价钱去他郡购买。可谁知,后院起火,又烧了五千石。你……你还似乎无动于衷?真是……令人费解。”
顾谦叹了口气,沉声道:“家主息怒,谦之并非无动于衷。哎,还是开始询问吧。家主问,还是谦之问?”
顾淳冷声道:“老夫亲自询问,不劳你大驾。”
顾谦点头道:“是。”
顾淳抬眼看向堂下高高低低站着的人,大声道:“南宅管事韩庸上来回话。”
韩庸忙上前跪伏于地大声道:“韩庸在此。”
顾淳沉声喝道:“韩庸,你身为南宅管事,此次庄园失火,你难辞其咎。还不从实招来,到底这大火是如何烧起来的,为何没人发现?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说!不得有任何遮掩。”
韩庸连连叩首,口中叫道:“家主息怒,莫要气伤了身体。庸之死不足惜,家主的身体要紧。此间发生之事,庸之必事无巨细,全部禀报,不敢有半点隐瞒。”
“还不快说!”顾淳喝道。
“是。事情是这样的。昨日是秋收结束的日子,半个多月来庄园上下人等披星戴月,辛劳做事,终于所有新谷全部归仓。念及上下人等的辛苦,昨日便弄了些酒肉犒劳他们……”
“庆贺喝酒?哼!你敢让他们喝酒?难怪出事。”顾淳冷声道。
“家主,这件事是禀报过东翁的啊。不信您问东翁。东翁点头,庸之才敢这么做的。说起来,庸之也是考虑不周,不该提出这个建议的。只是觉得大伙儿这半个多月实在太辛苦,趁着收获结束,犒劳犒劳他们而已。没想到……哎!”韩庸哭丧着脸道。
顾淳皱眉看向顾谦,顾谦沉声道:“家主,此事确实经过了我的同意。秋收结束,摆宴犒劳佃农和下边的人,这是惯例。况且,事情未查明,未必便是因为喝了酒导致的火灾。”
顾淳冷笑一声,对韩庸道:“继续说。”
韩庸点头道:“其实东翁说的没错,往年也是如此,也没出什么事。庸之事前也打了招呼,酒不让多喝,绝对不能误事。庸之还特别向晚上巡夜的人叮嘱了,不能多喝,晚间要好好巡逻。可谁料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火起的毫无征兆,发现的时候,火已经上了房顶了,没法救了。庸之只能让所有人守住其他库房。不能让火势蔓延。万幸的是,没有波及其他库房。”
顾淳喝道:“你说毫无征兆?难不成库房自己起火了不成?昨晚又无天雷,天还下着小雨,那是见了鬼了不成?”
韩庸低声道:“家主说的是,这便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更匪夷所思的是,事发之后,庄园里少了几个人。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顾淳欠身瞪着他道:“少了谁?”
韩庸看了一眼顾谦,轻声道:“事到如今,庸之只能实话实说了。东翁,出了这么大的事,庸之不能包庇那厮了。请东翁谅解。”
顾谦皱眉道:“韩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说老夫要你包庇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家主面前,无所隐瞒。”
韩庸忙道:“东翁允许,那庸之便全说了。家主,失踪是南宅副管事李徽和南宅几名护院。家主应该记得李徽,就是上次东湖庄园灌溉田亩,预言天要下雨,差点害的整个东湖庄园绝产的那个李家小子。兰芝的儿子。”
顾淳讶异道:“是他?什么时候成了副管事了?”
顾谦在旁沉声道:“家主,谦之是因为他为东湖庄园引水灌溉有功,觉得他有些能力,所以提拔他管些事,作为褒奖。”
顾淳点头,对韩庸道:“那李徽和几名护院突然不见了?”
韩庸道:“正是。昨晚他们还在。他们是负责夜间巡视保卫庄园的。昨晚喝酒的时候,庸之还特意提醒了李徽,告诉他不要掉以轻心,晚间小心巡护。他也打了包票,说绝对不会出差错。庸之想,李徽是东翁器重的人,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办事以报答东翁的信任。可现在想来,他们昨晚应该是根本没有履行职责。否则,夜晚火起之时,他们怎么会没有发现?”
顾淳冷声道:“这帮奴才,定是偷懒了。他们难辞其咎。”
韩庸道:“家主,清晨发现火情之后,庸之便去找他们质问。结果,他们都不见了。一辆牛车也不见了。庸之立刻明白了,这件事怕是跟他们有关。他们定然知道罪责难逃,所以乘乱跑了。”
顾淳怒骂道:“狗奴才,想跑?能跑到哪里去?一会命人去告知陆使君,请他发布通缉,通晓周边郡县,协助缉拿。必要擒获归案。”
韩庸道:“家主,其实庸之还有一个猜测,不知当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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