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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裴总了,陈驹待客不周,没能及时拿出根笔出来,让人家拿在手里转。
裴敬川看到陈驹,用口型做了个“抱歉”。
话筒里传来的是英文,看来是通重要的国际电话,陈驹把咖啡放在桌上,正准备离开呢,被人捉住了手腕。
“let’spickthisupter,bye”
裴敬川讲完,快速地挂了电话。
陈驹眯了下眼睛。
他很喜欢裴敬川的声音,尤其是说英语时的发音,对于他这位英语老师来说,对耳朵实在是种难以描摹的享受。
自从陈驹出现后,裴敬川的视线就没从对方身上下来过,这会还握着手腕,咖啡的香味传来,裴敬川突然觉得喉咙有点紧。
他清了清嗓子:“thankyou”
还没转过来弯,开口把对老外的模式带了过来,早知道就该给手机静音,震动也不行,扰乱了他美好的一天。
外面卷起大风,窗户没关严,帘子被刮得鼓起来。
陈驹笑得好甜。
同时很自然地开口:“ffeeteaor”
第章
裴敬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窗帘边角呼啦一声被掀起,早上还是鱼肚白的天呢,这会儿变成铅灰色的浓重乌云,往下压得很低,似乎随时都会迸出银白色的闪电,咆哮着撕裂天空。
他默不作声地看了会儿陈驹,伸手,给对方的袖管撩起来,昨晚在医院的时候,陈驹昏睡着,也给烫伤再次处理了下,此时细腻的皮肤上泛着红,散出淡淡的药味。
裴敬川突然开口:“对不起。”
陈驹心头一跳。
因为,那双总是无悲无喜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你这两天净跟我道歉了,”陈驹放轻声音,“没关系的。”
他感觉,裴敬川在难过。
陈驹不太会哄人,以前惹到人家了,就用脑袋去拱对方的肩膀或者胸口,然后仰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说,别不开心呀,我请你吃饭好吗?
在陈驹的观念里,这种小动物似的亲昵,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当然,仅限于他喜欢的人,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往爸爸妈妈怀里蹭,往裴敬川怀里蹭,心安理得地拖长调子——
“要不要喝咖啡呀?”
他语气很软:“厨房里还煮了银耳红枣汤,我加的是老冰糖,很甜的。”
裴敬川目光沉沉,突然笑了起来。
旋即闭上眼睛,抱住了陈驹的腰,把脸轻轻地贴在上面。
头发还半干呢。
陈驹“啊”了一声,伸手,一下下地揉着裴敬川的头发,很凉,有点扎,没有丝毫的狎昵,就是在安慰自己喜欢的人,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而难过,可陈驹愿意陪他一起不开心。
“应该是我先说的,”
裴敬川的脸埋在陈驹怀里,声音有点闷:“我以为,是我先向你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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