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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米外,齐恒他们正招呼着摆东西,笑语声隔着门板透出来,跟电话里这头的凝重比起来,简直就像两个世界。
我捏着手机陷入挣扎。
抓,是自毁长城!
不抓,这笔冤枉钱谁掏?
而那叫李倬宇的挨千刀藏在总统套里,就像揣着张免死金牌,把路全特么给我堵死了。
“我知道了。”
沉默半晌,我低声道,声音苦涩的叮嘱:“你先盯着,别让他跑了。”
挂了电话,站在门口愣了愣。
屋里的热闹还在继续,可那饭菜香混着烟酒气,却怎么闻都觉得堵得慌。
“是不是有啥心事啊龙?脸拉得跟工地上的钢筋似的,说出来听听,保不齐哥哥能给你支点招。”
见我仿佛被点穴一般的一动不动,正端着酒杯跟老毕、二盼笑谈的齐恒,冷不丁侧过脸,目光直戳戳落在我脸上。
“没事,刚我后妈来电话,说我爹这两天老毛病又犯了,有点不舒坦。”
我随口敷衍一句。
这话半真半假,我老子确实有老寒腿,但此刻拿出来当幌子,倒也顺理成章。
开叽霸玩笑,这事能跟齐恒说?他那肚子里的弯弯绕比工地的钢筋还多,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指望他帮忙?纯属痴心妄想!
要知道他来这儿是代表的温平,而我则是替杜昂充当眼线,如何不动声色却又合情合理的把我们撵走,应该是他一直都惦念的任务之一。
齐恒“哦”了一声,缓缓点头道:“老人家身子骨得当心,不行就回去看看,工地上有我们呢。”
语气听着亲热,眼神却像探照灯似的,在我脸上来回扫动。
“龙哥,有点事想跟你说,这儿人多嘴杂,怕你听不清,咱出去聊?”
“小龙,我也有点私事跟你说!”
我正想找个话头岔开,旁边的天津范和赵勇超忽然一起站了起来。
天津范手里还捏着半块干饼子,饼渣掉在衣襟上都没顾上拍,他朝门外努了努嘴,赵勇超也附和着点头,眉头拧着,一副真有啥急事儿的模样。
“那齐哥你们先玩着,我们哥仨出去说点私房话。”
我貌似歉意的朝齐恒抱拳讪笑。
“去吧去吧,正好我跟老毕他们再整两杯。”
齐恒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应声。
踏出铁皮房,天津范回头瞅了两眼,确认没人跟出来,才拽着我往堆放脚手架的角落走,赵勇超爷紧随其后。
“龙哥,到底咋了?”
“看你刚才那脸色,就知道不对劲。”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天津范的声音里带着急,赵勇超则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
“害,草特么得..”
我倚靠在锈迹斑斑的脚手架上,摸出根烟点上,随后把瓶底子刚刚带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全说一通。
“现在就这情况,抓不得,放不得,你们俩合计合计,有啥辙没?”
烟抽到一半,我看向两人苦笑。
赵勇超沉默了半晌,眉头拧成一团,忽然抬眼看向我们:“要不,咱仨连夜回去一趟?人少目标小,我想招摸进那总统套房,把李倬宇往外提溜出来,你俩搁附近接应,咱们速去速回。”
“不妥。”
“不行!”
我和天津范几乎同时摇了摇头。
天津范朝着铁皮房的方向瞟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士哥,不是兄弟信不过你的能耐,可你想过老齐恒没有?”
他用下巴颏戳了戳屋门口,压低声音道:“这酒局还不知道要耗到啥时候,咱仨突然没影了,他能不起疑心?他起疑心是小事,就怕他那鼻子比狗还灵,瞎打听起来,咱这点计划全得泡汤。”
他顿了顿,往地上啐了口:“在崇市,咱有人不假,可人齐恒也有人啊,而且人家的人可比咱硬得多,估摸着咱的车轱辘还没上沁县高速,他那边电话就打到李倬宇的手机上了,到时候人没抓到,倒先打草惊蛇,傻不傻?”
“那...等后半夜?我一个人回去,你们在这儿盯着,这样总稳妥些吧?”
赵勇超的眉梢皱得更紧,又憋出个主意。
“更不行了!”
我斩钉截铁地摇脑袋:“叫李倬宇的那小子住在郭启煌的总统套里,你当那地方是工地的板房?周边的摄像头密得跟蜘蛛网似的,别说人了,苍蝇飞过都能拍清翅膀上的纹路。你就算裹着黑布摸过去,也得被拍得清清楚楚,这不是明摆着给郭启煌递刀子吗?”
“要回,也得是我自己回去,你们俩就留在这儿,一是盯紧齐恒,别让他看出啥破绽,二是这边万一有动静,你们能及时搭把手,我一个人,目标小,真有啥情况,脱身也方便!”
夜风卷着工地的滚滚黄土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盯盯注视两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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