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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擎宇看了眼玉牌,又看向莫凡道:“这块玉牌中,承载着老祖一生剑道造诣的精华所在,便算作本皇对小友此次舍命相助的一种回报好了。”
莫凡微微凝眉:“人皇大人,这份礼未免太重了。”并非是出于矫情和虚伪,依旧是谨慎为之,因为莫凡依旧想不通,这种传承,一旦给了自己,就等于纳兰皇族不再拥有。
而普天之下,剑修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同境界之间,剑修因为具有强大的肉身和攻击力,必然是占据绝对优势的,这一点莫凡身经百战,深有感触。
况且眼前这块玉石,究竟是什么,他也无法确定。
为了剑灭万法的心法,莫凡可以冒险,但起码需要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才去冒这个风险。
纳兰擎宇身为人皇,城府自然不浅,目光锐利,自然看得出莫凡此刻的顾虑。
“小友一直在提防本皇,本皇可以理解,不过此等机缘,一旦错过,恐怕很难再得。”
莫凡也不反驳,只是稍稍低了低头。
“哎,其实本皇愿以此玉相赠,原因也很简单。剑修一道乃是万道之尊,难能可贵,但本族与当初的点苍宗御剑门,现如今的蜀山剑宗,甚至是天魔教剑魔堂不同,并无一种完整的体系去培养剑修子弟。”
“再加之最关键的是,剑修虽强,却也是万道中最难修行的,而本族受限于人皇令,寿元严重不足,莫说是万难的剑修一途,就连寻常仙道都很难走到尽头,像是本族这位老祖,堪称旷世奇才,万年难出,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具枯骨,所以即便本族内出现适合剑修的族人,也不会主动选择去走这条注定的死路,族中长者也不会允许。”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之赠于小友,对老祖而言,也算是将他的衣钵传承下去,也许有朝一日,小友可以凭此衣钵剑道大成,甚至剑开天门,踏入永恒仙道,也算是偿了老祖的一个心愿。”
纳兰擎宇的一番话,算是解了莫凡心头的困惑。
莫凡一直静静的听着,去分析和判断,再加上自己之前对纳兰皇族的了解,的确,他到现在为止还从未见过纳兰皇族有一个剑修子弟存在。
这一番解释,也还说得通。
莫凡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纳兰擎宇的眉目神情,一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事到如今,看来,自己倒是值得冒这个风险了。
于是,莫凡神色严肃的看向纳兰擎宇:“既然如此……晚辈谢过人皇大人。”
纳兰擎宇面带欣慰的缓缓点头。
随之,那块玉牌缓缓飞向莫凡,待到近处,莫凡伸手将之接住,一瞬间,他便感觉玉牌中凝聚着一股很久远又很浑厚的精神力量,他没敢太深层次的去触碰,只好先将之收入乾坤袋。
收好玉牌,莫凡后退三步。
他整了整自己的袍子,神情变得越发肃穆,他看了那枯骨一会后,毕恭毕敬的对枯骨躬身施了一个大礼。
于细微处见人品。
纳兰擎宇一直在旁静静的看着,但见莫凡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使得他缓缓点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对于莫凡而言,得了这块古玉,不管是真是假,终究是一份希望,他的心情还是蛮不错的,而且此次来人皇城,竟然还有莫大的意外收获,收取了遗失已久的山河社稷图,实在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而山河社稷图当时被自己拿了去,纳兰擎宇必定是知道的。
既然纳兰擎宇不提,莫凡也不会主动说,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更好。
最后,在洞穴内停留了一会,莫凡才跟着纳兰擎宇离开。
当二人离开洞口后,那黑洞洞的洞口又自行恢复了本来模样,莫凡不知道大能强者能否察觉出这个洞口的所在,反正以他现如今的元神境界是丝毫无法察觉,料想就算知道,想要进去也绝无可能。
二人回了宏德大殿所在的一片废墟上。
纳兰擎宇对莫凡道:“小友此来所求,本皇已然知晓,而且决定愿意陪小友走上一遭。”
“多谢人皇前辈。”
“小友不必如此,现在本皇已经想的明白,所以即便没有小友犯险相助一事,本皇也不会看着天机阁被灭无动于衷,毕竟那天机阁与纳兰皇族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甚至严重一些来说,天机阁的危亡也关乎着纳兰皇族的气运。”
说罢,纳兰擎宇的眉宇微微皱在一起,显出几分难色。
“不过,经此一战,纳兰皇族算是彻底得罪了天魔教,本皇离开之前,需要将一些要事安排妥当,如此一来,本皇也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也不至于令纳兰皇族皇权无法传承。”
这一点莫凡是完全可以理解的,纳兰擎宇毕竟是一族之主,天下人皇,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要思虑周全,他离开人皇城绝非小事。
莫凡心中再急,也无法开口说出半个不字。
“晚辈明白。”
“小友尽管放心,本皇会尽快处理完毕。”
莫凡只得对着纳兰擎宇深施一礼。
一时间,他的心里不免有些犯了难。
自己的情况,到底要不要对人皇说明?料想用不多久,那魅影护法就会赶到此处,到那时,莫说整个人皇城会再次陷入危机,就算想走,恐怕也难了。
莫凡的心里的确焦急万分,在他看来,自己必须要在魅影护法赶来之前尽快离开人皇城。
然后还不能有丝毫的耽搁,要第一时间赶往中州城。
因为魅影护法的目标终究是自己,他到了人皇城后,如果自己还留在城中,他不会罢休,但倘若自己离开了,魅影护法老谋深算的,极有可能知道自己是奔着中州城而去,他必然能猜想得到自己此来人皇城的目的。
所以,能否助天机阁脱离险境,还需要一个时间差。
即便不好开口,莫凡最终还是将此事对纳兰擎宇讲明。
纳兰擎宇听后,不由得显出几分吃惊和意外。
“竟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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