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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顿时外头便为此吵翻了天。
便是再宠爱,堂堂储君怎能惧内?
这话从宫外传到了宫内,关于太子惧内与两人争吵的流言甚嚣尘上,有人已为此多有讽刺嘲笑太子,又有人觉得太子妃实在好命,这么有手段能让堂堂太子如此盛宠。
别说其他人,连青玉都听了一耳朵,马不停蹄地来问谢瑶了。
“都是乌龙,外面怎么能传的这么荒谬?”
谢瑶起身下了榻。
“殿下在哪?”
她抬手推开门,眼前蓦然倒过来一道高大的身影。
“殿下?”
顾长泽倒在她身上,一张好看的脸苍白又失了血色,身上的霜意让谢瑶一惊,再不能平静下来。
“快传太医!”
“不必传了,不是什么大事。”
她扶着顾长泽坐回了软榻,顾长泽面上毫无血色,眼下有重重的乌青,身上染着寒霜,再不复尊贵的太子风仪。
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腰身,谢瑶无法,再度脱了衣裳陪在他身边。
“你夜夜都守在外面?为什么不进来?”
顾长泽虚弱地倚在她身上。
“你说不与孤同榻的,孤怕你生气,不敢进来。”
谢瑶顿时哑然。
她不与他同榻是怕……
“那也不能整晚站在外面,身子拖垮了怎么办?”
葱白的手覆在他额头,顾长泽在她眼中看到了焦急和心疼,眸中闪过几分幽光。
“无妨,孤撑得住,只要你不生孤的气就好。”
“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孤也不知道,但想你不愿留下来住,多半是孤哪做错了,才惹得你不高兴。”
“我没有,你快歇一会吧,我去前院喊太医令。”
谢瑶说罢要起身,却被他紧紧箍着腰。
“不用请太医的,只要阿瑶不生孤的气,孤便什么都好了。”
“我没生你的气,只是这些天身子不舒坦,怕与你一起住着半夜起身太多,扰了你休息。
如今倒好,你一个人站在外面不说也罢了,外头的流言都传成什么样了……”
谢瑶没想到外面的宫人百姓甚至敢如此议论堂堂储君,那些什么太子惧内又让人嘲笑的话她听了都觉得过分。
这些话传出去,洐帝如何想他?史官如何想他?
“你歇着,我去外面找人清散了这流言。”
“不过是百姓们乱传的,你若阻,说不定反要传的更凶了。”
顾长泽将下巴搁在她肩膀,静静地拥着怀里温软的身子。
“只是如今这般情况,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东宫,孤今晚能入了榻与阿瑶同睡吗?不然只怕他们要传的更过分了。
孤若做错了什么,你只说出来,万别如此冷落了孤。”
他声音充斥着虚弱与不安。
谢瑶闻言脑中挣扎了一下。
算起来她的月信已推迟了七八天了。
可外面流言传的这么厉害……
她是告诉顾长泽,还是……
“嗯?阿瑶?”
她不说话,顾长泽便更凑到了她跟前,声线柔和。
屋内安静,他的声音如带着蛊惑一般。
“孤安静地陪在你身边就行,好不好?”
“你若生孤的气,不愿与孤同住,其实离宫回王府一段日子也正好,但外面流言闹得凶,你若此时离开……”
那些流言更会来势汹汹,嘲笑堂堂储君惧内,讽刺太子无状不堪。
流言将东宫推到了全京城人都注意的地方,他与她如何,所有人都会看着。
顾长泽不动声色地收紧了腰身,眼中沉暗。
他的太子妃,最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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