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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陆看着留影石上的连慕，道：“增强实力的丹药……姬修远，你们姬家还有这种秘术？”

姬修远沉默片刻，目光却一直盯着闻昀，他淡淡答道：“没有。”

“这两个小孩，整天就知道忽悠人。”秦原无奈一笑，“不过，这种说辞，应该没几个人相信吧。”

沈明陆微微一笑：“也不好说。看我宗弟子的反应，也许是信了。”

“宗主，需要我去提醒各宗门弟子吗？”姬修远问。

“不必。”沈明陆抬了抬手，“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闹腾。不违反规矩，轮不到我们插手。”

秦原：“……”

所以身为无念宗宗主，一点儿也不在意吗？明明上当的是自家弟子。

坐在角落处喝茶的商柳终于开口了，他缓缓道：“沈宗主今年怎么忽然对仙门大比如此关心了？我记得有一届，三大宗门的宗主都来观试，唯独您，怎么请都请不来，还以为这些事情早就入不了您的眼了。”

沈明陆：“这一届弟子资质不凡，天灵根云集，仙门好久没有如此盛况了，我自然要来。”

商柳淡淡一笑，看破不说破。

秦原看了一眼时辰，说：“成玉怎么还没到？”

“应该快了。”姬修远说，“她从青龙东赶来，途经北漠，遇见了魔兽潮，一时喝大了，和魔兽大战一天一夜，耽搁了些时辰。”

“这次的入境试炼，是赤霄宗来出，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做。”商柳道，“赤霄宗一向喜欢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届小辈有的受了。”

他话音刚落，门被一脚踹开了。

“商柳，你说的话，我可都听到了。”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破门而入，腰间挂着酒壶，手里提着剑，剑尖上的血迹还未擦干，她面色绯红，浑身散发出一股酒味，走路却十分稳当。

梅成玉走进来，把剑往桌上一拍，对沈明陆说：“沈宗主，路上一时兴起，去杀了几只魔兽，也算是为你们白虎西除害了，迟到的事就不用追究了吧？”

沈明陆笑道：“这才傍晚，不算迟。赤霄宗只派了你一人来？我们这儿可有许多弟子，一个人恐怕不够。”

“用不着。”梅成玉道，“我一人，便可对付所有弟子。”

秦原：“不知此次入境试炼，是以何种方式？”

“这事不急。让我先尝尝白虎西的好酒。”

梅成玉捞起桌上的酒壶，一饮而尽，品味了一会儿，兴致缺缺地说：“淡了，没意思。”

沈明陆：“你想喝烈的，我那儿还有许多，等会儿让你喝个痛快，你先说正事。”

“还是沈宗主大气。”梅成玉笑了笑，“这次的入境试炼，不是我亲自出马，而是让魔物动手。”

商柳眉头一皱：“魔物？”

梅成玉往墙上一靠，醉醺醺地说：“前些年，赤霄宗派去镇守十方幽土的弟子发现了一种特别的魔物，此魔物生于十方幽土的沼泽之中，身似烂泥，打散之后还可重塑，会模仿人的一举一动，算得上低阶魔族人吧。”

“不过它们没有脑子，极易被操控，我们宗主从十方幽土带回去一批这样的低阶魔族人，一番调教后，已经可以完全掌控。”她说，“正好赶上仙门大比，赤霄宗决定用这种低阶魔族人作为试炼的一部分，让弟子们尝点新鲜的。”

秦原：“你说的低阶魔族人在哪里？”

梅成玉拍了拍腰间的酒壶：“装在这儿呢。为了把它们带来，浪费了我一壶好酒，真是可惜。”

她刚说完，商柳忽然站起了身，拔剑而出劈向她的酒壶：“带着你们赤霄宗的魔族人滚回去。”

梅成玉侧身躲开，捞起桌上的剑，挑眉：“商柳，你发什么疯？”

商柳眉头紧锁：“这主意，是谁出的？”

“自然是我。”梅成玉道，“我在十方幽土与这种魔族人交过手，觉得挺有意思，便向宗主提议了。你有什么意见？”

商柳：“你这疯女人，居然敢把魔族人带入仙门大比，还想让那些弟子去对付，你到底是何居心？”

梅成玉：“？”

梅成玉：“几个低阶魔族人而已，至于发这么大火？难道你们青玄宗的弟子以后都不去十方幽土杀魔族余孽了？”

“成玉，你有所不知，青玄宗这届的首席剑修，现在还不能接触魔族人。”秦原解释道，“他剑骨不稳，只能与魔兽交手。”

“这场入境试炼，必须延后。”商柳厉声道，“你现在回去告诉你们宗主，若想不出正常的试炼，就把这个资格让给其他宗门。”

梅成玉：“我怎么知道青玄宗首席剑修的事？况且，为了他一人，让其他弟子失去提升的大好机会，这不公平。”

说着说着，梅成玉也拔剑了：“我今日就是要放魔族人，谁敢拦我，便是不把我们赤霄宗放在眼里。”

沈明陆缓缓道：“好了，一点小事而已，何必伤了两个宗门的和气。赤霄宗既然已经决定好，现在改也来不及了。这些弟子迟早要面对魔族人，先长长见识也好。商柳，你若不放心，这场试炼我可以全程陪着。”

商柳半天没说话，转身出了门。

梅成玉啧了一声：“真当人人都怕你们青玄宗？”

她说完，也抱剑而去，留下其他两个宗门的尊长原地沉默。

半晌，姬修远平静地说：“从未见商柳如此失态过。我记得青玄宗首席剑修并不是他的弟子，能为了他与赤霄宗的人翻脸，青玄宗极其护内果然名不虚传。”

秦原意味深长地说：“可能是私人恩怨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