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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很平静,但仔细听能够发现有些微微的颤抖。
方幼宜觉得心脏好像被尖锐的物品又扎了一下,原本结痂的伤口又开始冒出来点血,她没办法再继续直视他的眼睛,但仍旧坚持着,
“不……”
她只说了一个字,他已经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她想要说的话,但并没有给她说出口的机会,而是直接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嘴唇被重重的堵住,方幼宜伸手去推,纪临舟没有闭眼,视线冷漠而决然的盯着她,直接扣着她的手腕全部推到头顶。
卧室里没有开灯,他神色在此刻的光线下冷峻到几近漠然,他完全无动于衷,像是根本不管不顾地直接低头吻上来。
舌尖抵进她的牙齿,伸手去剥开她肩膀上的睡衣。
方幼宜死死咬住嘴唇,肩膀被他摁在身下没办法动弹。
她眼眶有些酸胀,觉得他混蛋,几天以来累积的情绪也好像在这一刻破土,喷涌而出。
对他的怨恨、厌恶、爱意统统混杂在一起不管不顾的冲破此刻的情绪,她推不开他吗,也没办法不去接纳他,只能张开嘴用力去咬他。
血腥味在唇舌间漫开,纪临舟却好像根本不觉得痛,舌头近乎蛮横的搅进来,重重的捣进她的口腔,吮吸着舌根。
方幼宜被吻的呼吸几乎凝滞,抬手去推他,但根本推不动。
近乎暴戾一般的吻慢慢变得温柔,他含吮着她的嘴唇,从上唇到下唇,舔舐过牙齿,像温柔的抚慰。
方幼宜抬手用力打他,指尖剐蹭到他的脸,他又重重的吮了吮她的舌尖,再度抵进来。
来回往复的,他像是故意要用这种方式来消磨掉她对他所有的抗拒。
方幼宜不再动作,只平静下来,任由着他亲吻。
纷乱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纪临舟慢慢停下来,手掌仍旧拢着她的脸颊,指腹擦过她耳边的头发,捏着她的下颔看她。
方幼宜看见他被咬破的嘴唇,脸颊上还有她刚刚抓挠出来的一道红痕。
纪临舟呼吸沉静,视线寸寸描摹过她的脸,撑起上半身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离婚我不可能同意。”
他手指拨开她耳边的头发,托着她的下巴,
“想要关你一辈子我也能做到。”
他语气很平静。
方幼宜表情没有波动,只有一双眼夹带着冷意和厌恶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
纪临舟忽然停顿了下,手指停在她眼角边,抬手挡住她的眼睛,无动于衷道,
“我不喜欢你用这种眼神看我。”
方幼宜没说话,感觉到他的掌心带着滚烫的温度覆盖在眼皮上,听见他继续开口,
“但我不打算这样做。”
方幼宜眼睫微微动了动。
他语气平静,
“明天开始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想见谁见谁。”
纪临舟仍旧捂着她的眼睛,声音低而平静,
“我们之间的开始不够好,是我的问题。”
“但方幼宜,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猎物,因为没有猎人会害怕得到猎物。”
方幼宜没有说话,她能够感觉到纪临舟的手掌在很轻微的颤抖。
他慢慢拿开手,继续看着她,
“既然你觉得我们的开始不够好,”
他停顿了下,指腹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脸颊,收回手,从她身上翻身下床,一字一句宣布,
“过了今晚我们重新开始。”
“但是离婚,等你哪天参加我的葬礼拿到我全部遗产之后再说吧。”
方幼宜微微愣住,
“你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吗?”
纪临舟转过身,站在床边低头看她,
“意思就是,你这辈子都是纪临舟的太太或者纪临舟的遗孀。”
方幼宜皱眉看他,
“协议还有不到五个月就到期了。”
纪临舟毫不在意,
“那就协议作废,按照今晚说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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