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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3页）

“他会有什么苦衷，有苦衷也不跟我讲，夫妻十多年都白过了！”妈妈扫了我一眼，怒声说道。

我没有往下接话，我知道妈妈现在处于爆发边缘，我坐在一旁静静的拉着妈妈的手，等着爸爸回来，昨晚上爸爸笑容是装出来的，没想到是这种事情。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听到大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进来的人不是爸爸还有谁，他一进来看到我们母子两个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笑着问道：“你们两个怎么了？”

妈妈一听到爸爸的声音，一个激灵，转过头看着爸爸，语气冰冷说道：“你还有脸回来，刘云！”

爸爸的笑脸有些僵了，他听得出妈妈语气就像十二月份的寒冬，慢慢走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一听到爸爸问这个问题，妈妈怒不可遏，直接爆发出来“好你个刘云，竟然敢把我们的房子抵押给银行，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爸爸整个人一怔，脸上有些震惊，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

妈妈一听到爸爸这话，说明他间接承认了，语气更加激烈说道：“人家银行工作人员都找上门来了，把文件都给我看过了，他们说你年前就可以贷款了，这前两个月交贷款利息还没有交，在过三个月不把剩下的余额娇躯，他们就要把这栋房子拿去给法院拍卖了！”

爸爸脸色阴沉，眼光闪烁，叹声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刘云啊，刘云，旺我和你夫妻十多年了，没想到你还瞒着我做这种事情，也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妻子。”说着，说着，妈妈忧伤的眼睛里一下噙满了泪花，缓缓的流了出来，我看着流泪妈妈，她还是那么美，美艳风韵又带了一丝娇柔。

爸爸搓了下双手，才缓缓开口说道：“对不起，老婆，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应该跟你事先商量一下，不应该擅自主张。”

妈妈抬头瞪了爸爸一眼，说道：“你贷款出来的钱都拿去干什么了。”

爸爸一怔，讪讪说：“都拿去炒股票了。”

妈妈一听，顿时火气又上来，怒道：“你疯了啊，贷款去炒股，炒股票风险这么大，你股票里面还剩下多少钱，赶紧全抛了，先拿来补上给银行。”

“没了，全赔光了。”爸爸低声说了一句。

妈妈一听，极度震惊，差点气晕过去，用手指着爸爸，怒声骂道：“没了，当时买这房子我家里还出了一半的钱，刘云啊，刘云，还有三个月就到期限了，到时候我们去哪里住？”

“老婆，你先别激动，别激动，我会想办法的，我先去跟银行那边说说，看看能不能在缓下。”爸爸脸色剧变，显然也有些惧怕妈妈现在这副模样。

“刘云，你活了四十多年，是不是活回猪上面去了。”妈妈泪眼婆娑，哽咽的说道。

“唉，我还不是为了我们家，这几年总厂给的任务指标又大，搞得我每天都战战兢兢的，每年有好几个月都没法完成任务量，下面的人又在虎视眈眈我的位置，我生怕自己哪一天朝不保夕，没了工作，到时候没了收入，单靠你的工资怎么能养活我们三个，所以，当时就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我挑了一个有潜力的股，然后把房子抵押给银行，然后把钱都投了进去，希望能从里面获取赚钱，这样一来，我们就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活了。”爸爸解释道。

“然后股票就一直跌，钱全都没了？”妈妈冷冷的说道。

“当时我买的那股一直在升值，突然有天开始暴跌起来，搞的我措不及防，把里面的股全抛掉了，套出来的钱只剩下万，全都还回去给银行，加上这些年还陆陆续续的还了一些。”爸爸尴尬的说道。

“你知道你还欠银行多少钱吗？万，三个月，你让我怎么还回去，你滚，我在也不想看到你。”妈妈一把指着门口，对着爸爸怒喝。

“老婆，你消消气。”爸爸安慰道。“滚！我没你这个丈夫。”妈妈再一次骂道。爸爸看妈妈样子，知道今天事情对妈妈心灵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缓缓转身向外走去，妈妈突然说道：“等一下。”

爸爸听到后，难道她气消了，转过头来，妈妈冷冷说道：“这套房子我就算是砸锅卖铁都要留下来，不需要你来还请欠款，从今天起你不在是这个家的男主人，等过几个月我们去离婚吧。”

“什么！”爸爸瞪大了眼睛，我也瞪大了眼睛。

“离婚，我没你这个丈夫。快滚，省得碍我眼。”妈妈怒喝道。

“妈妈，你别冲动啊！你们都十几年夫妻了，怎么说离婚就离婚。”我感到事情有些大条了，在一旁劝解道。

“是啊，老婆，别冲动啊！”爸爸在一旁赶紧附和道。

“小雨，你别劝我，妈已经决定了，你还不快走。”妈妈斩钉截铁的说道。

爸爸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两眼顿时无神走了出去，当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妈妈扑进我的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果然不假，不知道谁从哪里知道我们家情况之后，开始一传十十传百，搞的后面亲朋好友都知道我们家里的事情。

这个时候，最容易看到人情冷暖，原先爸爸是个经理级人物时候，人家还跟我们客客气气的，像认识多年好友那样，而现在当妈妈向他们借钱的时候，一个一个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外公外婆知道事情后，也是勃然大怒，顿时气血攻心，一下子没过来，两人双双去世，妈妈更是伤心欲绝，这使得我们家更加雪上加霜，而爸爸则像人家蒸发一样，外公外婆的丧事也没见他来过，估计也是没脸来见吧。

我和妈妈算了下，除掉丧事钱，妈妈自己东拼西凑向其他人以及自己这些年的存款加在一起也才万左右，还差万块，这下妈妈也急坏了，要三个月挣得十万块，以她教师那些工资，无疑是杯水车薪，搞的我和妈妈现在焦头烂额的。

我和妈妈开始省吃俭用起来，我知道家里情况，在放学后还瞒着妈妈暗暗出去打几个小时的零时工。

又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放学之后，我像平常那样去家里附近的咖啡店里面打工，像我这种高中生原本老板是不招的，但由于我和这家老板关系还不错，他也便同意了我在他这里打工，我穿上了工作服开始打扫起店里的卫生。

而在此时，下班妈妈正好从咖啡店经过，她往里面瞟了一眼，看到我在里面打扫卫生，顿时怔住了，看着我辛苦工作的样子，她的眼睛有些湿润，嘴里呢喃说道：“难怪最近放学都不跟我一起回家了。”说完，咬了咬嘴唇，似乎作出了个重要的决定，而在咖啡店打工的我还浑然不知。

当咖啡店的闹钟指向七点的时候，老板叫住了我，一脸笑道：“小雨，都七点了，今天的活干到这里就可以了，要不然回去你家人又骂你了，这是你这两个小时的工钱。”说完，递给了我一张元钞票。

我看了看闹钟，时间过的还真快，便停下手中的活，双手接过老板的钱，说道：“老板，谢谢你了。”

老板笑着说：“现在像你这样吃苦打工孩子可不多了，现在的高中生哪个不是一天到晚那里吸烟，赌博，打架的。”

我从桌子上拿起书包，说道：“那明天和后天我早上点来打工吧，这两天周末，我们不上课。”

老板笑着说道：“好，好，回去注意安全啊！”

“好！”我笑着说道。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妈妈已经煮好饭菜了，正坐在餐桌上那里，自从家里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事后，妈妈整个人有些憔悴了起来，不过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美艳。

“妈，我回来了，不好意思，我又回来晚了。”我歉意的说道。

“没事，快点把书包放下，洗手吃饭。”妈妈笑着说道。

奇怪了，妈妈今天居然笑了，自从家里发生巨变之后，妈妈很少笑了，我点了点头，把书包放回房间里，然后洗手，坐在餐桌上，两个菜，两碗饭，我和妈妈现在的伙食基本上都很节俭了，现在连肉都不买了，米饭也精打细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