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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第1页）
秦冬阳转身就往楼下跑，“繁华街派出所是吗？我现在就过去。”
楚巍刚停好车就看见等在分局门口的常在峰，想走过去，常在峰却迎了过来，他往路虎里面张望张望，然后拉开副驾驶门，“就在这儿聊几句。”
楚巍见他又让自己来又不让进楼，知道是有不方便处，恐怕是有电话里和同事面前都不好随便说的东西，点了点头，身体随即落回驾驶座去。
“我在南面连夜提审了苍强。”常在峰肃着缺觉少眠而风尘仆仆的脸膛，“果然发现点儿东西。”
“什么东西？”楚巍看住他。
到底是血肉之躯，常队长再怎么肯干，这么个折腾法也掩不住神色间的疲惫，“苍强有个堂哥，也是钢厂职工，叫苍志坚，比苍强大十多岁，活着的话过五十了。”
“死了？”楚巍听出名堂。
常在峰点头，“苍志扬，也就是苍强交代说苍志坚本来是个钢厂工种艰苦的普通工人，后来得了甄天水的照顾，日子很好起来，却在七年前突然死了。”
“七年前？”楚巍皱眉，“那和楚叔的案子……”
“苍强还交代说苍志坚和楚勇有过交锋，”常在峰继续说，“后来也不在厂子干了，停薪留职，去杜长江的建筑工地当小工头。”
楚巍眼中精光一闪，“那怎么死了？”
“说是工地事故。”常在峰的神情非常复杂，“苍家人曾经闹了一段时间，杜长江的公司给了不少补偿，甄阳也出面找苍强，让他到自己身边工作，事儿就压下去了。”
“他的意思是这里面有蹊跷？”楚巍目光灼灼地问。
“嗯，”常在峰目光凝重，“但他说不出这里面有什么蹊跷。”
“怎么确定他哥跟楚叔有来往呢？”楚巍追问。
“他说以前游手好闲的时候爱在苍志坚负责的工地上晃，见楚叔去过几次。”常在峰的脸色沉了下去，“后来……也就是楚叔出事前后，他也被甄阳派去恐吓过几次楚叔，让他别再找甄天水的麻烦。甚至在楚叔堵到阳光石场跟甄阳理论的时候跟他动过手。”
楚巍沉默下去，半天才说，“动手动到什么程度？”
“打到鼻口窜血！”常在峰克制着情绪说，“苍强交代当时还有七八个人一起给甄阳当打手，但他不承认杀了楚叔。”
“他没听到楚叔说些什么吗？”人已死了，楚巍只能挑有用的问。
常在峰思索着道，“他说楚叔每次找去都会提一个要求——‘让他见我’。这个‘他’具体是不是甄天水，因为楚叔没有正式地提起姓名，不敢确定。”
事情绝不简单。
楚巍揉揉脑门，“苍强为什么跑？”
“据他自己说是发现一起干活的几名打手陆陆续续没了踪影，自己觉得事情不妙，生怕甄家父子对付他和他的家人，所以选择主动离开。”常在峰答，“他家也是老钢厂的，跟甄阳家彼此熟悉互相了解。”
“了解？”楚巍哂笑一下，瞬即便凝重了，“这个人能带回来关吗？审的太少，很多东西未必能问出来。”
“两面协商协商看看。”常在峰道，“不行我就多跑几趟，手续上的事情没办法，拖时间。你先帮我想想苍志坚那边还能怎么下手。”
楚巍稍作思索，诚恳地说，“我也不是刑侦专家，给点儿时间琢磨，有心得了告诉你。嗯……局里开会也多研究研究，集思广益。”
常在峰往后靠了靠，“回来我就跟吴局报告了，这事儿越弄越复杂，还得注意保密，以免牵连太广走漏风声。唉，痛快不了。”
楚巍闻言想了想说，“不管多不痛快，只要能破案就行。你和野子都注意点儿，这么多的打手四处散着，这么多看不清楚的内幕，安全重要。”
常在峰点头，“怕惹什么麻烦牵扯到你，所以不在电话里说。后面联系起来也谨慎点儿，我可能会直接去律所堵你，你要着急就让野哥找我。”
楚巍失笑，“搞严重了！”
常在峰意识到什么地看看他的车，“司机呢？”
“不用了！”楚巍回答，“累赘。”
常在峰点点头，而后却问，“你身手怎么样？”
楚巍更笑，“这怎么答？我记得常队赤手空拳面对持刀歹徒时也光荣负伤了，还是我哥们救了你。”
常在峰不由摸摸鼻子，“也是。再能打的肉体凡胎遇上刀枪也不顶用。你保重吧！”
楚巍不笑了，眼眸也变得深邃起来，“杨虹他爸不会一个人贪，田龙山这条鱼也确实有点儿大，一般的锅子装不下。不管楚叔的仇能不能报，这个案子要扯出来的人肯定不少，谁知道谁手黑啊？咱们都在明处，光小心没用，还得速战速决。”
常在峰指节响动，咔咔咔的，“谁他妈的也没有我着急。”
楚巍默默听着，神色更加复杂。
“别进来了！”常在峰作势下车，既是解释也是嘱咐地说，“分局里面文职武职内勤外勤，还有各路外来人员，眼目杂。有进展我再找你。”
“哎！”楚巍叫住他说，“野子有个哥们在干黑侦探呢，你知道不？”
“嗯？”常在峰显然不知道，眼神顿变。
“我还用过几次，”楚巍见状把话说明白了，“应该是那几年在南面认识的，收钱办事。没别的意思，今天这些话千万不能急着透给野子，他是楚叔的儿子，掺和深了肯定得被人盯，你常在峰诸多顾忌，未必能防得住暗处的惦记。不让野子知道才能保证他不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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