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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不是说关系户吗？哪那么容易走。”

“是萧总找他麻烦，除非楚憬背后的人就是萧总，否则，你看谁保得住？”

下午四点，毫不知情的楚憬跟着杨蔡霖回来了，喝下半杯水刚趴在桌上怀疑人生。杨蔡霖脚踩近十厘米的细高跟鞋在偌大的布料市场逛了四小时，不带喘气。反观楚憬，两腿沉沉，酸得差点跪下。

不等八卦同事围上来关心情况，yuki走到他的工位前叩响桌面：“萧总请你去一趟办公室。

“不去！”

这两个字不经大脑脱口而出，出口时楚憬自己都惊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听到了一群吸气声，是那种被吓了一跳然后倒吸一口的凉气。

楚憬尴尬地扫过看似忙碌的同事，想润色一番‘不去’两个字的无害性。不料yuki点头，对他礼貌一笑，表示会转告萧总。

清脆的高跟鞋声停在电梯前，楚憬犹豫半秒跟去了。

到的时候萧知衍在和一个戴棒球帽的外国老头说话，双方面前放着蓝壳文件夹，多是老头在说，萧知衍偶尔点头。

yuki伸手将楚憬往左边引，带到一面书柜墙前。要不是yuki伸手去推，仅凭肉眼楚憬根本看不出这其实有道暗门。推开是一个简单的入户，藏在其中的是一套装修豪华，应有尽有的大平层公寓。门口的花盆里养着两棵碧绿小树，见不到光还这么健康，想必平时没少花心思打理。

这处住所，主人应该很常来。

楚憬靠着门框不进不退，蹙眉道：“他养情人的地方？没事就到这来一炮？”

yuki不是一般人，面不改色回道：“萧总并没有带人来过。”

“那你悄悄告诉我，这几年他身边有没有人？”楚憬和yuki算老熟人，只是以前没怎么交流，他猜yuki不会说，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撒娇求道：“yuki姐，我叫您姐姐，你告诉我，萧知衍是不是有喜欢的人？炮友？或者床伴？”

“这是萧总的私事，我并不清楚。”yuki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及时收尾：“您在这儿先等着，萧总忙完就过来。”

“你肯定知道。”楚憬气哼哼道：“他怕我在这妨碍他好事，找我就是想把我绑回伦敦，是不是！”

“除了那天晚上，萧总没再提送您走的事。”yuki严谨道：“不过，具体我也不清楚，您可以亲自问萧总。”

yuki跟在萧知衍身边多年，嘴巴有多严实楚憬是知道的，继续不依不饶也只是徒劳。他放走yuki，累得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下午跑遍了面料市场才找到杨老师想要的替换面料，再加楚憬夜夜睡眠不足，困意来袭挡都挡不住。这一睡更累。

梦到伦敦那场拍卖会主办方打电话催款，张口就让结清剩下九百多万，楚憬被催烦了，火冒三丈说没钱。对方态度更加恶劣，扬言要告他，哪知下一秒，楚憬就收到了法院传票。于是，他欠了一笔巨款的事儿一下子人尽皆知。

这笔钱对楚家来说其实不算小数目，梦中，楚父楚母失望说楚憬不是他们的儿子，别找他们要钱。楚憬吓得手脚发麻摇头狡辩，母亲指着他，让他赶紧滚，模样不像一个母亲，更像凶狠的兽类，恨得想将他抽筋剥皮。

九百万，不至于，不至于吧。

楚憬念念有词就是醒不过来，蓄了满头的汗，绝望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这道声音撕扯着他的神经，一来一回像现实与梦境在博弈，谁也不甘落了下风。楚憬好疼，疼得大喊，张嘴呛了一口空气，猛地从沙发上坐起咳嗽不止。

身上多出来的薄毯滑在地上，萧知衍眼明手快接住，半蹲在他面前，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怎么了？”

楚憬喘着粗气，迷茫地看向萧知衍。才从梦里抽离出来，大脑像断了根筋，阵阵发紧抽痛，“萧叔叔”他唤了一声，虚弱极了。

萧知衍：“哪里不舒服？”

楚憬发愣回忆梦中种种，庆幸只是一场梦，心有余悸的同时呼吸渐渐平稳，“梦见我梦见地球爆炸了。”

萧知衍面上闪过一丝无奈，起身倒了杯热水给他，“饿不饿？”

楚憬昨晚通宵赶稿子，没合眼掐着点来公司，上午是饿过头了没感觉，现在回想起来，差不多二十四小时没进食，他胃里空虚得可以立刻吃下一头两百公斤大水牛！

“饿。”下一秒他想起什么，摇头道：“算了，你和杨老师约了楼下料理。”

楚憬光脚从沙发上站起来，疲态尽显，摘下脖颈上的工作牌递给萧知衍，“人人都说你回了罗马，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那么巧，我来你就在。”

楚憬自觉足够了解萧知衍。这个男人大概是真想彻彻底底将自己从他的生活中剔除出去，所以才用实际行动一再告诉楚憬，他们不可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拒绝一个人最直接的方法是什么，就是让他消失在生活以及视野范围，永远也不见。

萧知衍：“有什么问题？”

楚憬：“你防着我，我多大能耐，让你这么提防。”

“防？”萧知衍睨了一眼蓝带工作证，卡面手写了‘楚憬’二字，字迹和他的相似到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他相信，楚憬写其他的字迹也一定差不到哪里。真是个学人精，从小就是。

萧知衍不解地问：”为什么要防着你？”

“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