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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一凡带楚河去了“正经的地方”,但实际上,也不那么正经。
至少所有的服务人员颜值都在平均线以上,态度亲昵而自然。
孟一凡在这家会所的权限非常高,楚河和他一起走了贵宾通道,然后进了顶层的一间金碧辉煌的包厢。
——或许不能仅仅用金碧辉煌来形容,毕竟在按摩床的床头镶嵌着璀璨的钻石,看起来像是真的,或许也真的是真的。
室内没有分床,只有一张极大的足够四五个人在上面翻滚的宽床。
孟一凡和楚河在不同的浴室里冲了个澡,换好了浴衣,又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服务人员端上来了两个装满了写着人名的木质长条的托盘,楚河随手拨弄着里面的长条,问他的同床人:“这是要翻牌子?”
“越靠中间的牌子,手上的功夫越好。”
“那你选哪个?”
“盲抽,比较有意思。”
楚河挑了靠近中间的一个,递给了服务人员,孟一凡也选好了。
两个服务人员退了下去,没过多久,两位相貌清秀的男技师就端着工具盘过来了。
楚河的记忆里是没有做过按摩这件事的,他倒也不害怕,不懂就问,也直接开口说“我不太吃力,轻一些。”
“好的,先生。”
楚河选的这位技师技术非常娴熟,没过多久,楚河就开始享受起被按摩的感觉,他也能腾出精力来,观察在他旁边安安静静躺着的孟一凡。
孟一凡看起来有些疲累,眼底都有些青黑了,他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似的。
楚河低声喊了句:“孟一凡?”
“嗯?”孟一凡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你是不是很累?”
“还好。”
“昨天没睡好?”
“睡得还行,就是这段时间都太累了,有点心力交瘁。”
楚河没追问为什么会“心力交瘁”,想也知道,无非是因为这场联姻。
他闭上了双眼,感受着技师的手按压在他的肩头,叹息出声:“为什么要这么压榨自己呢,放过自己不好么?”
“我已经输不起了,”孟一凡这话倒是还带着笑意的,“或许是我做错了太多事,所以要得到报应吧。”
“你的报应就是跟我在一起?”楚河听了这话,倒是有点不高兴了。
“我的幸运是遇到了你,”孟一凡当然不会承认,他甚至找了个还不错的理由,“如果碰到其他人,我的处境或许会更加艰难。”
“那要不要,对我好一点?”楚河半开玩笑似的问,“少提那些不相干的人,当然,能断掉最好。”
“我会尽量对你好,”孟一凡的头靠近了楚河一些,语气很是认真,“楚河,他不是不相干的人。”
楚河嗤笑出声,有些生气地别过头,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或许是因为精油很有效,或许是因为技师的手法高超,又或许单纯地因为宽床很舒适,楚河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等他睡醒的时候,技师已经离开了,孟一凡正在敲键盘。
“在工作?”楚河含糊地问。
“在工作。”
“这么勤奋?”
“不做些事,单靠楚家的帮扶,也不是长久之计。”
楚河打了个哈欠,问:“你们家的其他人呢?”
“也都在各司其职,”孟一凡的表情很淡,有一种商业精英式的冷漠,“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谁都不会拖后腿。”
“你难道不在拖后腿么?”楚河缓缓地开口,“你总是在惹怒我的边缘反复横跳,我有时候搞不懂你,你明明知道该怎么做,却不愿意那么做,你的骄傲要比你的家族更重要么?”
孟一凡敲键盘的声音瞬间停歇了。
他沉默了几秒钟,自嘲似的说:“无论我此刻讨好你,还是惹怒你,结局都是一样的。”
“结局怎么会一样呢?”楚河是真的不明白。
孟一凡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脸上的悲悯像是对着他、又像是对着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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