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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低声交谈了一路,临近宫门时,一个紫袍男人正大步从皇宫里走出来。
男人薄唇紧抿,神情似忐忑又似兴奋。他走得很急,脸颊两侧微卷的黑发上翘,在半空中一摇一晃。
“…”纳兰俭先发现了他,却平静移开视线,自如地和青黛继续说话。
“姬令夷!”
紫袍男人急急出声。
纳兰俭唇边弧度平直,眼中泄露出一丝不悦。
“夏侯公子?”
青黛诧异间,夏侯子舟已站到了她面前,男人快速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看向纳兰俭,强调,“单独。”
纳兰俭上前半步,厚重玄甲迎面扑来一阵寒意,他说,“祁扶桑挟持二殿下为前车之鉴。而你,不足以让我放心。”
夏侯子舟哼了一声,目光越过纳兰俭肩头,直直看向青黛,“令夷郡主,你觉得……”
他自顾自摊开手掌,掌中心一道疤痕明显,是用血替青黛解蛊的痕迹,“我会害你么?”
青黛站在原地,只问,“夏侯公子想与我说什么?”
夏侯子舟回,“关于东沧祁扶桑、西越和…你我。”
青黛思索,纳兰俭蹙眉,“郡主…”
夏侯子舟双手交叠,目光好整以暇地在面前两人脸上打转。
片刻后,青黛微微侧首,平缓道,“夏侯公子就在此处直言便是。”
夏侯子舟猛然站直,“姬令夷,你戒心可真重啊!我若想要你的命,早在交龙…”
他兀自收声,忽然像豁出去了般,“好!那我就在这说。”
“在祁扶桑挟持二皇子之前,他暗中来找过我。”
“东沧一直想跟西越合作,西越同样也需要东沧这个盟友。原本顺理成章的合作,但我…”
夏侯子舟一顿,用力捏紧掌心,那道疤像刻在心底的铭文,每抚摸一遍,心中有什么就愈加坚定。
他说,“我拒绝了。”
青黛扬眉。
东沧急于出手,是因为和西越的联盟破裂,所以便彻底按耐不住了?
夏侯子舟长年身在北琅做质子,居然还能有西越的话语权。
难怪原剧情中北琅会那么快覆灭,这几位北琅质子真是个个不一般,一个赛一个的狼子野心。
质子。青黛忽而又想起了容狰。那边几日没消息,她料想南煜夺储大抵已快到了尾声。
容狰早说过会有这么一天,是以她倒不算太担心。
只是…容狰剪了一半的红纸窗花还在双月关客栈,等他回去过新年。
青黛分神时,夏侯子舟的声音再度响起,“所以,姬令夷,此次四国和议,你不要去。东沧一定埋伏了后手。”
纳兰俭冷道,“夏侯公子,你是西越皇子,跟我们说这些是何意?”
“谁知你这投诚,是真心,还是假意?”
“纳兰俭!”夏侯子舟急速吸了一口气,“你又好到哪里去!北琅女帝尚在,你就死乞白赖地站到姬令夷身边。世族长公子的忠君克己呢?都被你吃进狗肚子里去了!”
纳兰俭淡淡,“我已效忠纳兰一族应忠之君。”
“你…!”
“好了。”青黛缓缓开口。
她的指节搭在笠帽上,漫不经心地叩响,一时让周遭喧嚣骤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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