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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这会埋下分裂的种子。」
「所以,」温特斯的眼瞳冰如玛瑙、幽如深潭,「除非万不得已,我不想把事情拖到公开表决那一步。如果真的到了不得不用公开表决的方式来解决分歧,就意味着我们的挫败。」
梅森已经听得晕了,「太复杂了……算了算了,你说了算。」
「我也不喜欢政治,」温特斯想起了某位老修士的音容笑貌,下定决心似地说,「但我们绝对不能小瞧政治。既然我们加入了这场游戏,就得玩下去,还得玩得高明,玩到赢!」
伴随着浓郁的香气,巴德端着又一锅炖菜走进餐厅,「嚯,你们在聊什么呢?气氛这么严肃?」
「在聊为什么没有干脆干一仗,」安德烈放下餐具,打了个饱嗝,「搞得今天想做点事情都束手束脚。」
「你怎么提前吃上了?」巴德责备地看向安德烈,把炖锅重重地放在桌子中间,笑着捞起一条熏鱼,「也不叫我一声。」
巴德坐到安德烈对面,伸手勾回一块面包,「那你们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还讨论什么?」安德烈轻哼了一声,「已经错过了那个时机,也不能现在再去火拼一场吧?反正我是拉不下那个脸了。」
「如果当时真的选择"束甲相攻",」巴德一面切面包,一面笑吟吟地说,「恐怕我们现在还在镇压各郡的留守部队,也就没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享受美味的鳟鱼了。
「既然我们不流血地整合了新垦地军团,那么肯定是要付出点什么的,总不能什么好处,都叫我们占了……」
「嗨,你不用跟我说教,」安德烈不耐烦地一摆手,「我又不是脏话。怎么?还不许我抱怨一下吗?」
虽然被安德烈顶了一句,但是巴德一点也不气恼,只是耸了耸肩,专心地享用起鱼肉。
餐厅一时间有点安静。
温特斯把手搭在安德烈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好吧好吧,」安德烈像只泄了气的酒囊,无奈又不情愿地举手,向巴德道歉,「我刚才说话太冲了……唉,我就是觉
得太憋屈了,没意思,一点也不痛快……」
「我也是,」温特斯宽容地注视安德烈,「相信我,安德烈,我也是。」
安德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好啦,我去叫安娜、斯佳丽、夏尔和海因里希,」温特斯站起身,「让他们别忙活了,赶紧来吃东西吧,我都饿了……」
「听一个只摆了盘子的人说这话,」在厨房忙了整场的巴德打量了一番餐桌上七扭八歪的盘子,笑着说,「真是让我心情复杂。」
「能者多劳嘛。」温特斯也笑起来,他走向餐厅大门。
「说实话,我觉得,别看光头佬叫的大声,」安德烈突然瓮声瓮气地说,「对于外新垦地事情,他们其实没那么抵触——这事不难谈?」
「啊?」温特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巴德也面露不解。
只有梅森学长愣了片刻,怀疑地问:「开会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在打盹吗?」
「那个情况,你们什么事情都谈不成,」安德烈的火气一下子又蹿了上来,「我不睡觉,嘛?」
温特斯做下压手势示意几人少安毋躁,他回到安德烈身旁,认真地问:「为什么你觉得外新垦地的事情好谈?」
安德烈冷笑一声:「当然是因为他们想谈。」
蒙塔涅府邸热闹地享用晚餐的同一时间,数百公里外的烬流江上,一艘大船正在缓缓靠近河岸。
船舱内,詹森·科尼利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一柄旧剑横放在他的膝上。
尼斯的弗利茨推开舱门,走进舱室。
「将军。」弗利茨立正敬礼,「前方就是诸王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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