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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周一了?
她开始回想着两天自己都干了什么。
这句话姜沉绯肯定听见了,人就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彼时路边的军用医疗车塞了不少患者。
涂南四周瞧看,她没看到同行来的几位战地摄影师,应该是早撤到了小镇外边。
赵煜顺着她的目光看,随后应:“行,那你等等,处理好后续我叫你,或者,你现在往小镇外走,他们有人在那儿。”
“我就在这儿等你。”涂南应得不走心。
随着赵煜离开,姜沉绯还是在忙自己的,也没朝着她看上一眼。
废墟内又抬出来了一位患者,姜沉绯手拖着他的颈部确保对方能顺畅呼吸。
现场的小孩被吓哭了,哭嗝不止,穿着不合身的短袖,额角的鲜血混上了污渍。
“准备输血。”姜沉绯面上也沾了红色,身侧的医生连忙拿来血袋。
涂南拍下了小孩,拍下了破旧的高楼,以及这群战地医生,做完了这些她上前安抚孩子。
“不哭不哭。”涂南轻拍着孩子的后背,随后抱了起来低语轻声哄着,她不太会哄孩子,亲戚的小孩平时跟她玩闹,到最后都是以对方哭闹收尾。
两种哭声并非是一样的,他们能发同一个音,但听着能知道想表达的恐惧不在一个层面。
涂南将孩子放到地上,自己蹲在面前安慰,但说什么也没用,孩子还是哭。
这时,赵煜也忙完过来了。
“哄半天的孩子,怎么人家还是哭?”赵煜出声调侃。
涂南在热浪中干笑:“那你来哄。”
赵煜跟着蹲下,手腕落在膝上,放轻了声音用着本国语言哄了几句,这几句话下去,孩子果然没哭了。
“厉害吧。”赵煜转头对着她自豪一笑。
涂南没说话,没有表情无声地点点头,用神色表达‘还行’。
孩子是不哭了,赵煜好似想继续往下出一个更好的结果,姜是面向孩子做了个鬼脸。
这下好了,小孩哇地一声,两颗眼泪顺着眼角滚下,刚止住的哭声立刻顿显。
涂南眉头微颦,看着赵煜手足无措,又是学猫叫狗叫,又是学猴的忍不住无声地嘲笑,这时孩子哭得厉害。
“让,我检查。”姜沉绯声音将涂南拉回神。
至始至终姜沉绯都没看她,赵煜往涂南旁侧站,抱着双肘说:“意外,早知道不做那个表情了。”
涂南没听赵煜说什么,视线定格在姜沉绯背影上,姜沉绯抹孩子眼泪的动作很轻,就像刚刚擦她眼泪一样。
她看着姜沉绯用药水一点点擦去孩子额角的血迹,最后露出一块完好的皮肤,最后松下一口气后才轻抱住了孩子,一颗小脑袋靠在姜沉绯肩上,慢慢停住了哭。
“走了。”赵煜又一次提醒。
涂南则是拿着相机,想将这个画面永远记录下来,她会记录温暖、记录残忍、记录人间真情至善。
相机没电了,她只能看着姜沉绯将孩子抱上车。这一切操作完了以后,姜沉绯转头对上她的眼睛。
“你跟谁走?”姜沉绯站在原地问她。
这一问,场面沉默了五秒。
涂南收紧了手随后回:“我跟你走。”
最后,她是跟着战地医院的车回了塔和里,一路上姜沉绯没有跟她说话,人一直在后面照顾伤员。
到了医院,姜沉绯直接去了医院。而她则是回了宿舍,原先约定好到了驻扎地给李君乐打电话让她来接。
由姜坐的医院的车,涂南回来以后给李君乐发了消息。消息发出去不到十分钟,李君乐便过来了。
“吃饭了吗?”李君乐手里拿着两个小面包。
涂南这时候才想起来好像没吃饭,她今天忙的忘记了,回来后也没去超市领吃的。
“没有,我忘了。”
“忘了?”李君乐撕开面包,“我就知道,你肯定得忘,我有时候忙起来也会忘了吃饭。”
涂南正准备洗澡,下床被她擦干净了,平时能坐。李君乐将面包递给她,身子往后靠坐在窗边的椅子上。
“今天的素材可以吗?”李君乐问道。
涂南将相机给她,嘴里还嚼着东西:“有几张能用,还有的拍得不好。”
李君乐这时看到涂南的手腕带着淤青,在光下泛着一层薄亮,她捏住涂南的小臂,焦急问:“你受伤了?”
“擦伤的,不严重。”涂南将手缩回去,她拉姜沉绯进屋的时候,手腕正好擦在水泥墙的棱角上。
当时她被枪声吓得忘记了疼,在车上才发现伤口。
“我陪你去医院拿点药。”李君乐将相机搁桌上。
“不用,小伤不要紧。”涂南拉了下袖子,遮住了伤口,“看看我拍的照片吧。”
李君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认真地看着相机里的东西,眼底浮出一层欣赏:“拍的挺好,你的专题报道是什么?关姜摩利泇的演变史吗?”
“不。”涂南艰难地咽下面包,喉咙干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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