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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2机芯化（第2页）

她不会弹钢琴，但看一次楚羽手指在琴键上的弹奏顺序，自己居然也能跟着完整地弹下来。尽管整个派对空间吵闹不已，尤其所有人在舞池里尽情扭动身体时，音乐声达到了最大值，根本听不见一台钢琴的声音。

她和楚羽坐在角落的钢琴前，楚羽的手指夹着烟，胳膊越过她去弹了一段无声的前奏，岁岁马上跟着重复楚羽的动作，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记忆力还可以这样用。

岁岁凑过去，他就侧着耳朵仔细地听。

“你还会钢琴？”

“会哦。”楚羽说，“楚时就不爱学这个。”

“那楚时会什么？”

“你猜啊。”

她听到有人在叫楚时的名字，循着声音找过去，只看一群人把楚时围在中央，一个女孩儿穿着训练服的短上衣，短到露出一点蜜臀的牛仔短裤，酒水和汗水顺着她古铜色的皮肤滑下来，她热情得像一团火，贴着楚时的身体恣意舞动，可她也如此灵活，楚时的手几次想放到她的腰上，都被少女扭动着腰肢躲过。

热情的示爱变成一种另类的彼此征服。

岁岁学着其他女孩的样子，取了一瓶啤酒握在手里，可以仰着头痛饮几口，然后和喜欢的男孩接吻。可她抱着啤酒瓶好像抱着一个奶瓶，楚羽拍拍她，往啤酒瓶里加了一根吸管。

楚羽把手举过头顶用力拍了几下，带头为楚时起哄。就在楚时又一次要吻到那个女孩的时候，她把楚时推倒在椅子上。

女孩一手撑着楚时的肩，一手成拳举在两个人之间，一道光色的光束从指关节释放出来，人群像沸腾了一样，又有人嘶吼着楚时的名字，有人在大笑。

是单分子激光线，激光射线就是它的刀刃，切割金属易如反掌。楚时没有那么容易成为猎物，他抬头看着直直跪在自己身上的女孩，伸出舌头像是品尝她的指尖一样去追逐那条杀人不眨眼的单分子线。

女孩慌了神，向后缩。

楚时不怕死地靠过去，她的单分子线退到自己的脖子前。最后她认输了，收起单分子线，楚时笑着舔了一口女孩的脖颈，她低头和楚时舌吻。

“这就看傻了？”楚羽煽风点火，“这个女孩的父母是西班牙人，叫陶丽尔。西裔热情奔放一点很正常吧？”

岁岁很害羞地凑到楚羽耳朵边上。

“我，我不热情奔放吗？”

楚羽看着她，岁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眼睛。

突然，在人群还拥着楚时和陶丽尔的时候，岁岁靠过来亲了一下他的嘴唇。她还抱着自己的啤酒瓶，眼帘垂下来，楚羽能看到亮闪闪的眼影，他伸手揽住岁岁的腰，却被她躲开了。

楚时也看到了，他看到岁岁亲了楚羽一下，然后退的老远。不知道该幸灾乐祸，还是该先压下心里的不爽。

“呸、呸呸呸。”

“你呸？”楚羽难以置信，“不是你先亲我的吗？”

“你，你会不会接吻啊！”岁岁的脸涨红了，她不敢看人群里的楚时，所以不知道楚时也在看他们。她也想试试楚时那样的kiss，可是楚羽这个大笨蛋！

这搞的楚羽也很尴尬，他第一次接吻，又这么突然，反过来被岁岁嫌弃了。

“再试一次，这里……嗯，人太多了。”楚羽想稳住她。

“……不要！”岁岁哪里还敢试第二次，直接逃跑了。

她闯进洗手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穿着andy的淑女裙。

不过岁岁承认陶丽尔的银色训练服很好看，是军事学院训练服中的一种。想起楚时和那个女孩接吻的场景，又想起楚时在他家楼下对刚洗完澡的自己做鬼脸的样子。岁岁郁闷地把啤酒瓶丢进垃圾桶，看见洗手台上有一支其他人遗忘的口红。

岁岁望了望四周，伸手取一点，试着在自己嘴唇上抹了一下。她谨慎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在镜面上划动几下，打开试衣模式。

她找到那件银色的训练服，给镜子里的自己穿上，岁岁看了一会，关掉了镜面。

再后来岁岁就拿到了银色的训练服，但是连体的。分体的短上衣是陶丽尔自己的设计，对自己身材很自信的女孩才会如此张扬。

她穿上这套训练服的第一天，给院长叔叔打了电话。她没有把大脑机芯化的事告诉他，怕他觉得沮丧。因为院长真的花了很多钱才把她送出来，光是为了这一点，岁岁就不会去想十年后自己会变成一块主机这件事。对她来说，努力抓住眼前已经很不容易了。

院长叔叔听说岁岁居然从最透明的后勤学院转到了最头部的军事学院，大喜过望，把眼镜摘下来擦眼泪。

“好好加油啊！岁岁……”他说，“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吗？”

“记得。去无尽特区，替你看一看。”岁岁说，“等我能去那里了，就把你从蓝祖海接过来，你作为我的访客一起去好不好。”

“我？我不重要。”院长说，“重要的是你，岁岁，你要去无尽特区，你要去看看那块全世界最大的生命之幕。”

岁岁听的云里雾里，但做到这件事是院长对她唯一的要求，所以，她一定会放在心上。

岁岁作为信息处理后备役的插班生，每天要赶去几十层以上的新班级上课。虽然在基础课业上和同班同学差一大截，也并没有和楚时他们在同一个专业，但她已经很满足了，能和他们一个学院。

日常就是电梯到达一楼——一堆橙色的小人洪水一样泄出来，一个银色的小人走进去，电梯上到某一层打开门，一堆银色的小人涌进来和岁岁站在一起。有时候会在个子高高的男孩中看到楚时和楚羽，他们起得太晚就会忘记打理头发，脑袋乱糟糟的，人也抱着包无精打采地直打哈欠。

岁岁踮起脚想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的朋友可真多，聚在他们身边七嘴八舌地聊起来，然后就拥着他们出去了，只留下岁岁抱着课本站在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