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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函一觉醒来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发生一声仰天长啸,感慨着“喝酒误事”之类的话。
刘毕戈坐在床上,一脸喝蒙了、人醒了但脑子没醒的状态,看着贺函跟一头尥蹶子的驴一样在房间来来回奔腾,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他嘟囔的那些话,刘毕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都几点了啊?”刘毕戈问了一句。
贺函也懒得理他。
他抱着手机,跟个在等自己女神回复的舔狗一样,双眼发痴,问:“怎么还不回复呢?怎么还不回复呢?怎么还不回复呢?”
刘毕戈一只手扶额,无语地看着贺函,说:“你一大早上的发什么神经啊?”
贺函垂头丧气,说:“伱还没想起来呢。”
“想起来什么?”刘毕戈打了个哈欠。
贺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刘毕戈忽然想起了一些片段。
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
“你好意思说呢,你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刘毕戈无语地看着贺函。
贺函也一脸沮丧。
尤其是陆严河这么久还没有回消息,他现在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不会真的不演了吧?”贺函问刘毕戈。
刘毕戈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说:“你问我,我问谁,你自己一个导演都说心里面没底,还指望他相信你能把这部电影拍好?”
贺函叹了口气。
“还非要跑过来亲自见他一面,难道你觉得不合适,还把他换了?”
“我又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算了,不说了。”贺函跟刘毕戈两个人大眼瞪一眼,都是一脸的无奈和烦躁。
就在这个时候,贺函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他马上拿起来一看。
当他看到陆严河回复的内容,他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
“还好。”
刘毕戈问:“陆严河回复了?”
“嗯。”
“他回复什么了?”
贺函把手机直接扔给了刘毕戈。
刘毕戈接到手中,看了陆严河回复的消息,嘶了一声,感慨:“他可比我们想象得要大气多了。”
贺函:“要不然人家能这么年纪轻轻就这么红呢。”
刘毕戈鄙夷地看他,说:“这个时候就要不然了,之前不还觉得明星不是演员,演不了戏?质疑我的眼光?”
贺函说:“那又不是我的问题,网上不都说了嘛,像陆严河这样从偶像转型做演员的,有天赋的,这几年不也就陆严河一个。”
“放屁,那是陆严河的粉丝吹的。”刘毕戈马上说,“你还信网上这些说法,真是够了。”
贺函现在是只要陆严河乐意继续演这部电影,陆严河放个屁都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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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有导演的气节,但导演也有导演的厚脸皮。
不同的导演性格完全不一样——陆严河充分感受到,导演还真只是一个职业,他们身上的共性只是这个职业赋予他们的共性,并非只有某个性格的人才能做导演。
因为贺函和刘毕戈这两个人在剧组逛了一圈,剧组里不少人都知道陆严河下一部戏要演电影了。
从电视剧到演电影——在某种程度上,很多人会把这个变化视为“进阶”。影视圈中的鄙视链还是存在的,哪怕这些年随着流媒体的发展,剧集的制作越来越精良,对演员的加持也越来越大,甚至很多演员都不再把电影作为自己的首选,但到目前这个时候,作为演员来说,还会电影比剧集更能提高演员的地位,演员的地位基本上是靠电影来确立的,靠剧集站在TOP行列的演员,凤毛麟角。
大家都笑呵呵地跟陆严河打听,这部电影是什么班底,什么题材。
陆严河只简单地说了一下是个低成本电影。
大家一听是低成本电影,有些诧异。
放在十年前,很多当红明星会为了冲奖、进入电影圈,接演一些低成本电影,因为那个时候,有一个不算共识的共识,低成本的艺术片是为电影艺术牺牲,演有“好演员”的面子,幸运地拿了奖那就是“一日飞升”的里子。
但十年后的今天,电影行业蓬勃发展,大家也越来越清晰地看到,一百个演低成本艺术片的演员里,都混不出一个拿奖的影帝影后,所有成了的演员,最后还是靠大爆、大火的影视剧加持飞升的。
陆严河又不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哪里用得着去演这样的电影?
尤其在他们听说竟然连主角都不是,只是一个配角的时候,都觉得陆严河是脑袋被门夹了——为什么要接这样一部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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