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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环形餐厅的氛围忽然安静了下来,从最开始的人声嘈杂加一些海浪的喧嚣,忽然地就变得安静了起来,一切都仿佛加上了一层朦胧的,带着镜头拍摄蜡烛泛起的圆形光晕的质感,模模糊糊的,暧暧昧昧。
每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都被打上了背光以及失真的滤镜,只有护栏边上的那张餐桌被蜡烛的光笼罩在清晰之中,一身白衣赤足的金发女孩坐在椅子上不安分地踢着脚,脚趾轻轻折在木制的地板上,脚底板薄粉红润。
林年承认自己看见这小金毛蹭一下钻出来,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波动的,不是心动,而是惊吓。
叶列娜这小逼崽子钻出来总没好事,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教条,本来上岛后很多事情就透露着个诡劲儿,这家伙再蹦跶出来,他就得做好今晚那条他们之前聊到过的古龙会不会忽然来一场抢滩登陆战了。
“哼哼,怕什么?躲在尼伯龙根里猫千年的死肥宅,战斗力不如“一月”,也就皮糙肉厚耐操一点,真想弄死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叶列娜还就是那个林年肚子里的蛔虫,嘬起曼蒂·冈萨雷斯的红酒来好似在嘬林年的脑浆子,那叫一个回味无穷,不过你才嘬一小口脸上就带点红晕确定不是为了适配这个夜晚的气氛么?你个幽灵还能有喝醉的说法?
“听起来你似乎对那条莫须有的古龙很了解?”林年承认这金发小魔鬼的确是懂他的,三言两语就提炼出了能吸引他的情报,让他稳稳地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桌上吃剩下的餐盘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干净了,重新铺了黑色有质感的桌布,蜡烛摆在中间,两边放着两个水晶高脚杯。
对坐的叶列娜翘着脚一晃一晃的,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抬手打了个响指,不远处一手红酒一手白毛巾的侍应从模糊的滤镜中走了出来,为空掉的酒杯呈上三分之一的香醇酒液,走之前还收到了叶列娜随手夹去的大额钞票,单手抚胸鞠了一躬以表对这份慷慨的谢意。
林年坐在对面看着她这不当家不知菜盐油米贵的做法,思考着这发出去的大额小费是从曼蒂·冈萨雷斯那儿毛过来的,还是说是某种障眼法,等到晚上侍应回去清点收货的时候,会发现口袋里多了一把枯树叶。
“我喂过你吃癞蛤蟆和蚯蚓么?”叶列娜白了他一眼,桌底下偷偷用脚丫子踢他小腿。
“老规矩,有事说事,要说谜语我也奉陪。”林年招手要了一杯冰水,这岛上喝什么东西都得往里面塞几个冰块,肠胃不适的人铁定得拉肚子。
“这不合规矩。”叶列娜把鼻子轻轻埋到红酒杯里嗅了嗅芳香。
“规矩?”
“你问,我才回答。你没问到的,就算我知道,我也会装哑巴。”
“你今年贵庚。”林年淡淡地说。
叶列娜嘴微微咧了一下,嬉笑说,“想让我泼你一脸红酒,这点攻击性还有待提高哦。”
林年轻轻叹了口气,“那条古龙,你知道多少?会成为我们的麻烦吗?”
“知道的不多,但好歹听说过一些,至于会不会成为麻烦,你首先得定义一下‘我们’的范畴。”
“我,曼蒂,路明非。”
“你们不招惹它,它就不会成为你们的麻烦,这是很显而易见的答案,它在这片海域的尼伯龙根中漂泊那么长的岁月了,没理由会莫名其妙地来找死。”金发女孩呷了一口红酒,微微歪头,砸吧砸吧嘴,露出的表情大概是觉得一般般。
“你提到它一直在这片海域漂泊,印度洋这一块有什么?值得它一直在这里转圈?”
“不一定是要有什么才会让它转圈,说不定这一块就是它的家呢?又或者说它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努力地朝着自己既定的命运终点奋力游动?”金发女孩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妈的谜语人。
林年已经能做到视谜语为无物了,不为之上火,也不为之抓心挠肺,就当是空气,就当是放屁。
“好啦。”金发女孩看着林年忽然的司马脸,叹气,“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破乌龟一直藏在尼伯龙根里的确没什么坏心眼儿,印度洋这边就没什么特殊的东西值得注意的,说不定人家就是单纯的在避世呢?”
“说不定?所以其实就连你也不知道那条古龙在这里徘徊的目的?”林年忽然说道,眯眼瞅着这个金毛小坏种,“说那些车轱辘话是在鼻子里插大葱,装相呢。”
“嘿嘿。”金发女孩立刻露出了相当智慧的表情,然后她的脸蛋儿就被林年探过桌子的手给捏住了,从下巴反手捏住下颚和脸蛋稍微扭了扭,让那白里透红的雪莹肌肤略微变形。
当你想故弄玄虚的时候就扯什么命运,扯什么复仇,扯什么历史的血恨,用高深莫测的疑问句来回答疑问。
林年近距离盯着这坏东西,觉得这家伙没少用这套法子糊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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