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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面对拒绝不以为意,继续道:“那如果没有人获得优势票数,而是全部都只有一票,或两票,票数相等,那么隔离是否是失败的?你们又是否能知道隔离成功与否?”
他的语速很快,连续提出问题的时候带出了一丝咄咄逼人之色。
这让汤普森脸上的兴奋之意减少了一些。
他定定看了九号一眼,笑容微敛:“还记得昨晚我提到的隐身机会吗?如果各位乘客的票数很分散,那么那位患病乘客同样会得到这项特权,而隔离将以失败告终。”
有关这个问题的解释,似乎让餐车内的气氛浮动了一些。
换句话说,就是无论是全部玩家都不投票,还是投票分散没有优势票数,都将会获得一个结果,那就是患病乘客的隐身机会。
五分钟隐身,不能直接杀人,但却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
汤普森说完,为自己倒了半杯红酒,低头开始切牛排。
他吃得很快,但玩家们却没有继续用餐的心情了。等汤普森结束这顿晚餐,率先离开后,餐车内便迫不及待地响起了第一个声音。
“我们需要商议指认对象。”五号低沉道。
他向后靠在椅子里,非常直白地提出了建议:“经过今天一天的时间,我想各位都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单凭这些信息我们无法获得真正的答案,而且如果各位都在专心观察,应该也会发现,这两节车厢上的每一个人,都有问题。”
“不管他们的是真是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都会导致我们的指认票数分散。像今晚这样的运气,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拥有的。”
餐车内沉寂了几分钟。
七号才笑呵呵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可不想暴露身份,像今晚的三号一样,可悲地被人杀害。我猜杀害了三号的,应该是他身份上很亲近的人。”
“这可真是不幸。”
他笑着叹了口气,语气里的冷漠远大于遗憾惋惜。
“餐车。”
五号说,“愿意一同来统一指认对象的,可以在下午茶时间将自己的怀疑对象写在餐车尾部的意见簿上,我想这对各位老玩家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但没有这个必要。”七号摊手,声音略带讥讽。
五号猛地直起身体,冷冷地注视着七号:“我很怀疑你的目的,七号。”
七号笑了笑,懒懒地抱臂靠在椅子上:“我也很怀疑你,五号。”
他省去了目的两个字,仿佛带着另一种含义。
餐车内的气氛瞬间紧绷,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感觉。
其他玩家安静地扫视着这两人的针锋相对,似乎心里都各有算计,没有人开口。
目前列车上的时间只过了一天两夜,情势还并不明朗,一切都透着若有似无的古怪诡异,所以没有人贸然去下任何决定。谨慎,和赌徒的狂性,一直是魔盒玩家的通用标签。
五号的提议没有得到附和,就这样不了了之。
黎渐川原本想要和人交换一些信息,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就在这样奇异的沉默中,九点钟晚餐结束,剩余八名玩家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黎渐川回到包厢后,就抽出两根雪茄,假装带着宁准一块去过道上抽烟,一块开门朝车厢连接处走去。
只是他们刚一拉开门,2号包厢的门也开了。费尔南走出来,和劳伦互道晚安,然后走向自己的包厢,他看见黎渐川和宁准,略一点头,脸上还存留着些许兴奋:“珍妮弗,我回来了。”
费尔南敲着包厢门。
门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过了大约半分钟,他的妻子珍妮弗的声音才从包厢里传出来:“太晚了费尔南,我都睡了……”
珍妮弗的嗓音含着困倦和埋怨,将包厢门打开一道缝,费尔南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立刻挤进去:“哦,非常抱歉,我亲爱的珍妮弗……”
两人似乎亲密地吻在了一起。
从黎渐川和宁准的角度只能看到费尔南的背影,和快速关闭的包厢门。
而这时,劳伦的2号包厢门才传来咔的一声轻响,真正关上了。
黎渐川瞥了那扇门一眼,觉得这节车厢的乘客确实就像是五号说的那样,充满了怪异。
黎渐川和宁准出来是想找找被杀的那名玩家,但一等车厢里的每一扇门都紧紧关着,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走到车厢连接处时,黎渐川看到了靠着墙的男老师史密斯。
“来一根吗?”
黎渐川将手里的另一根雪茄递过去。
史密斯像是在低头沉思什么,被黎渐川打断,惊了一下,才慢慢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哦,不需要,伯利克先生。我不吸烟。”
他又看向旁边又在观察油画的宁准:“晚上好,洛文先生。”
宁准艹着高贵优雅的人设,冷淡颔首:“晚上好,史密斯先生。”
车厢连接处有些不稳晃荡,咣当咣当的声音也更响,淹没了许多细微的声响。
列车外浓重无边的夜色,和遥远的散落在群山间的星点灯光,从脏污的车窗透射进来,晕染着晦暗的蒙版,将三个站立的男人衬得犹如古旧油画中的蜡像。
黎渐川慢慢点着了雪茄,避开车门上的玻璃,侧着身笑了下:“史密斯先生,不早点休息吗?”
史密斯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尴尬:“事实上我也很想立刻休息,但因为要用卫生间,所以我只能等在这里。”
黎渐川脸上适时地露出一抹恍然。
二等车厢的包厢中是没有独立卫生间的,只在和一等车厢、餐车的交接处有公共卫生间可供使用。但餐车那边据说要打扫,所以从下午就封住了车厢门。
换句话说,这局游戏的列车虽然看似很长,但真正可供活动的范围区间大概只有这三节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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