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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宁准所说的小巷内的状况,黎渐川相信一部分。
而另一部分很有可能被宁准隐瞒着。
宁准掐着女尸钉木桩时,女尸却诡异地没有反抗,目光呆滞。
如果说女尸一开始就是这样,那就绝不可能把宁准的脖子咬成这样。宁准脖子上的伤,看齿痕确实是女尸留下的。
从齿痕观察,女尸力气并不大,但毕竟是怪物,总有邪门的地方,宁准又好像天生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这样的实力差距,他又是如何制服女尸的?
这里头必有古怪。
黎渐川听到耳边宁准的呼吸声已经变得绵长低缓。
他将猜测埋在心底,同样握着刀闭上了眼,抓紧时间休息。
日出时分,破晓的微光照在脸上。
眼睑蒙了层微红。
黎渐川睁开眼,先将赖在身上的宁准掀了下去。
一身血污脏水黏着,经过半个晚上的发酵,变得极其难闻。
黎渐川皱了皱眉,起身翻出硬币,往煤气管道的投币口扔了硬币,然后去烧水。
他的脚掌完好如初,宁准的脖子也恢复了柔滑白皙。昨晚的一切除了一身狼狈,似乎别无证明。
烧完水,黎渐川去叫宁准,却看发现他已经醒了,正靠在窗边,望着外面。
察觉到黎渐川的到来,宁准回过头,比原来的容貌更深刻的五官沉在半片薄光里,带着淡淡的笑:“知道昨晚那个叫andy的新人怎么死的吗?”
黎渐川扬扬眉,示意他继续。
宁准说:“餐桌上的斗篷可以掩盖身形,但掩盖不了姿势和说话时的习惯语气。她低头、用餐的姿势,语气的变化,都可以轻易让人判断出,她是个女性。
“一个第一次进入魔盒游戏,自认平凡的女性,不管表面维持得多好,心里都会有些慌张与恐惧。详细讲述的玩家之间厮杀的规则放大了这种恐惧。她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不敢去找其他陌生的玩家合作,而是打算独自去巡街。
“但她没有照明设备。”
宁准指了下房间:“我们搜过你和我的公寓。都没有可移动照明设备,这不太符合常理,所以可以推测,所有玩家的住处应该都没有这种东西,这是本局游戏设定之一。
“但她独自一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会更畏惧黑暗。她想要光亮给自己一些力量。恰好,白教堂街的正中央又是一家杂货铺,那排煤气灯就摆在门口的橱柜边,透过窗子就能看见。”
黎渐川已经走到窗边,看到了不远处那家杂货铺。
宁准沉声道:“昨晚一定有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那里。她提着煤气灯走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得死。
“能从老玩家手里活下来的新人,很少。杀她的应该就是那个回答她问题的老傻瓜。”
宁准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们不能等到第七天,要快点。你等下去看看这三家店有没有杰克的线索。抓住开膛手杰克……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黎渐川觉得宁准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但却听不太懂。
没容他细想,宁准就抬手抱住了他的肩背:“我累了,想在家睡觉,你自己去吧……”
被这疑似撒娇的语调弄得浑身一抖。
黎渐川黑着脸把宁准拖出去,按在浴桶里,然后自己去隔间里擦澡。
擦完之后出来,就看见宁准站在浴桶里,朝他伸手,一副等着抱的坦然姿态。
黎渐川一下就想起来昨晚他撒丫子就跑的恶行了,很想甩头不管,但那一副白晃晃的身子又看得他有些难受。
他烦躁地把毛毯盖在宁准脸上,遮住那双会勾人的桃花眼,拎着人回卧室,扔到床上。
宁准被这样粗暴地对待,也没什么不满的神色,一上床就钻进了被子里,闭上了眼,好像真是困得不行。
黎渐川没管他,给他留了把枪,带着地址出门了。
他先去警局露了个脸,发现自己并不是负责开膛手一案的人。
那这个身份对开膛手杰克的关注就有些值得寻味了,是英雄主义的惩恶扬善,还是其他?
离开警局,黎渐川先去了第一个地址,傲慢街十三号,面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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