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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计划有变,b实施中。”
叶阮咬着唇坐直了,他顾不得再想其他,哆嗦着摸到烟盒,同时打开电脑……
冬令时的下午五点,英国的天色已黑沉如搅不开的墨。
巨型货轮劈开远方最后一抹浓雾,鸣笛到港,掀翻的千层浪花招惹了海岸线上停歇的海鸥。海鸥爆发出尖利不满的叫声,扑闪展翅,在货轮上方盘旋一圈后,以逐浪的姿态跃入暮色中。
与此同时,一百二十公里外的伯明翰港口。
海上起了风,巨浪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浅白的沫子隐没沙尘中。入夜的海散发着鬼魅般惊悚的气息,这个时间过后,不会再有船踏浪驶来。
浴室里的花洒兀自开着,淅淅沥沥浇在地面上,地漏负担过重,堆积的水流已经冲到波佩的脚边。她单手撑着洗漱台,出神地盯着镜子里那张美艳的脸。
手机屏幕一闪,将她因焦虑而黯淡的眼眸照亮了。波佩飞快浏览过那封来自于“正义之神”的邮件,蛾眉短暂地皱起,随即,手机滑进内袋,她系紧了身上的浴袍,好似无声叹了口气,对镜将艳丽的口红又晕了晕。
抽手时似乎是嫌弃这生锈发黄的洗漱台,又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
做完这些,花洒终于关上,水声停了,又旧又薄不隔音的门外适时传来男人油腔滑调、迫不及待的问话。
“babe——还没好吗?”
浴室门推开,铺满瓷砖的水没了遮拦,跃跃欲试地涌进卧室,沿着木板参差的缝隙肆意流淌。这间建在海边的临时性小屋里一切简陋,动一下就嘎吱发响的铁架床上,男人正被手脚大开地捆在床柱上。
然而他的表情里没有一丝被限制行动的紧张,甚至清晰可见那其中的期待与暧昧。
波佩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对他妩媚一笑,男人立刻起了反应,荤笑着想来拥她,可惜手被结实地捆在床柱上,那绳子仿佛带有收紧的架势,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急什么?”波佩娇笑着,将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用力把他推了回去。
男人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他激动地舔了舔唇。波佩就这样趴在他胸膛上,问:“你说今天没有船会到港,真的不是骗我?”
“当然不是,有货来哈里森都会提前知会我的。你总问这些干什么?我们快点来做些愉快的事吧,让我……”
男人眼神一瞥,从过近的距离窥见她睡袍里扣得完好的衣领,他此刻才意识到不对劲,立即如油锅里的虾般扑腾起来,铁架床被他的力量摇的叮铃作响。
“你没洗澡?臭娘们!你想做什么?fuck……”
刚骂出这一句,咽喉一紧,他惊恐地瞪着波佩——枪!他口袋里的枪什么时候到这娘们手上去了?!
男人整张脸的肌肉迅速僵硬下来,瞳孔骤然紧缩,喉结因为惧怕而吞咽上下滑动着。
“你……有话好好说。嘿,听着,你敢开枪,哈里森饶不过你的……你从唐人街来的吧?r章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们可是老朋友了。贱人,你先把我松开……”
“闭嘴。”
波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军用手枪在她手里仿佛玩具一般,她拿枪口戳了两下男人下巴上的那道刀疤,像是在羞辱他引以为豪的荣耀。
“趁我还有心情,不如说点有价值的东西,哈里森跟章家是怎么打算的?除了你这里,他们还安排了别的航线对么?”
“我、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跟我说,我只负责帮他存货而已!”
“那看来你也没有什么价值。”波佩遗憾地说。
喉咙处颇具压迫感的枪口移开,不待男人松口气,他看到波佩上膛的动作,这种老式的军用枪支虽然笨拙但命中率极高,未经特殊训练的人使用都成问题,她竟然……
男人总认为女人愚蠢,哪怕到了现在这种境地,他还保留着一丝本性中自带的侥幸,在赌这贱女人保准只会花拳绣腿吓唬人。
“老古董了。”波佩叹了一声,手臂自然移开,朝着虚空射了一枪。
“砰!”
击针正常,头顶的照明灯灭了,黑暗彻底降临整个房间,她美妙动人的声音也如美杜莎一般幽幽响起:“不是复装弹哦,看来哈里森没有亏待你。”
男人这下才是真的慌了,奋力挣扎扭动起来,他一只脚已经挣脱了牢固的绳索,被女人玩弄的耻辱使他的自尊心更加感到暴怒,一边控制不住地破口大骂。
可惜英文翻来覆去也只有那么几个侮辱词汇,落在精通中文的波佩耳朵里简直当耳旁风,最后他把“whore”也骂了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波佩耸了下肩,“youareright,i&;awhore”
“什么意思——”男人一愣,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他看见那女人阴森地笑了。
冷汗顺着他的后背爬上脊梁骨,黑洞洞的枪口重新对准了他,海风将屋外的帆吹得猎猎作响。
“ansfuckyou,andfuckyoulife”
第二声枪响,男人心口绽开一枚妖艳的血花,窗外海浪翻涌,一阵尖利的鸟叫徘徊着,海鸥的翅膀正巧擦过窗棂。
波佩将枪扔开,顺便缴了余下几枚子弹收进口袋里。他从男人裤兜里捡了个打火机,照着微渺的火光翻找一通,没发现什么额外的线索,情报是错误的,即便现在找到货再赶过去也晚了,还容易暴露目标。想到这,她失望地脱了浴袍,在离开前随手盖在了男人那如标本般惊愕失色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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