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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陆葳和潘云,周吉还从嘉宁市带回了“夏娃娃”,那是他的“战利品”,是他新得的“玩物”,知情人“为尊者讳”,绝口不提,瞒得紧屯屯密不透风。另一方面,周吉回到泗水城后,翻脸无情,把它锁在地窖里,喝冷水,喂生肉,隔三差五炮制一番,无情地拿它做试验,前后判若两人,“夏娃娃”身陷囹圄,昏昏沉沉苦不堪言。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久了,余瑶和阮静终于知道它的存在,两人有些“同仇敌忾”,借故去看了看这个“俘虏”。囚禁“夏娃娃”的地窖位于超市西南的一角,原本挖了打算当“菜窖”使,是“蔬菜大棚”的配套设施,结果菜没种出来,先用来关押“寄生种”,入口处门一锁,留个警卫在岗亭值守,三班倒,没什么人留意。
余、阮二人杀到地窖前,岗亭里的警卫忙不迭迎上前问明来意,余瑶也不跟他客气,直截了当说地窖里关了一个“寄生种”,她要下去看看。她态度十分坚决,说出口的话硬邦邦掷地有声,但余瑶心里也清楚,如若对方坚持不放行,她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掉头回去找周吉“兴师问罪”。
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余瑶不无恼火,阮静也就算了,偷腥藏个“寄生种”,令她情何以堪!出乎意料的是,那警卫毫不阻拦,二话不说拿钥匙开锁,掀开地窖门任由她们入内。余瑶与阮静面面相觑,心生疑惑,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阮静轻轻咳嗽一声,问是不是谁都可以不受阻拦进入地窖警卫告诉她,董事长事先关照,没有他的许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但二位是例外,一律放行,不得阻拦。
二人听了若有所思,这一切似乎都在周吉的意料之中,他没有下“禁口令”,不刻意封锁“夏娃娃”的消息,却也没有第一时间跟她们说起,似乎另有隐情,没想好该怎么开口。余瑶和阮静隐隐觉得被人牵着鼻子走,不过来都来了,不甘心灰溜溜过门不入,总得看上一眼再走。王子猷雪夜访戴,说: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她们不是王子猷,她们只是两个小女人!
地窖里空气温暖浑浊,四壁砌了土砖,拱形天花板,隔一段用木桩支撑,以防塌顶。余瑶和阮静早有准备,打开手电筒朝四下里一照,地窖里空荡荡的,尽头一人抱腿而坐,衣不蔽体,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头埋在膝间,手腕上锁着镣铐,铁链另一头牢牢固定在墙上。余瑶觉得啼笑皆非,如果真是“寄生种”的话,这种粗制滥造的镣铐又哪里锁得住,眼瞅着对方一动不动,让人怀疑就是个“陷阱”!
阮静把电筒对准它照了良久,见对方毫无反应,犹豫了一下,本着对周吉的信赖,小心翼翼走上前去,目不转睛盯着“夏娃娃”,一颗心“咚咚咚”跳得厉害。“夏娃娃”听到动静,迟疑片刻慢慢抬起头来,露出曼妙的身姿,不愧是“舞蹈主播”,个子高挑,三围比例好得让人羡慕,长相也不差,就是神情憔悴,恍恍惚惚,似乎被人折腾惨了,整个人有些木讷。
余瑶与阮静原本以为这是一场误会,周吉不是那么“饥不择食”的人,怎会去了嘉宁市一趟,巴巴带个“寄生种”回来,毫不避人耳目,此刻见了“夏娃娃”才知道,“寄生种”也有出挑的美女,“良人”眼光着实不差!只是对方状态很不对劲,像是喝醉了酒,又像被下了药,痴痴呆呆任人摆布。
阮静试探着招呼一声,问了它几句话,“夏娃娃”目光呆滞,瞳仁中映出二人的身影,听若不闻,没有任何反应。过了片刻,它慢慢朝一边栽倒,蜷缩起身体瑟瑟发抖,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呻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喜,时断时续,似乎正遭受非人的折磨。一股寒意没由来打心底腾起,阮静退后几步,拉拉余瑶的衣角,小声说:“咱们走吧,回头问了……再说……”
余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无处着落,“夏娃娃”的状态令她产生种种邪恶的联想,周吉到底做了什么,把“寄生种”折磨成这般模样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她也曾经历那些狂热迷乱的夜晚,周吉他……他到底……余瑶脑中无比胡乱,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苦涩地说道:“走吧,咱们回去吧!”
二人转身离开地窖,脸色极为难看,像逃一样匆匆回到居所,瘫坐在壁炉旁,觉得浑身发冷,精疲力尽。余瑶揉了揉眉心,挣扎着爬起身生火取暖,过了很久才缓过劲来,心烦意乱,翻出一瓶白兰地,倒在两只江户切子万华镜星芒杯里,自己先“咕咚咕咚”猛喝几口,长长舒了口气,把另一杯递给阮静。
阮静拿着酒杯沉默不语,慢慢喝了一口,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垂头丧气提不起精神。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和腿,又想起地窖深处“夏娃娃”凹凸有致的身材,咬着嘴唇很不服气,心想,原来他喜欢妖艳狐媚的小姐姐……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养起来关在地窖里玩角色扮演吗不同于余瑶的感受,她并没有觉得自己遭到了背叛,只是有点小委屈,就像“铲屎官”招呼都不打一个,又带了一头宠物回来。
余瑶喝得很快,一瓶酒很快见底,她又拿了一瓶出来,这次是度数更高的伏特加,喝起了“混酒”。她跟自己赌气,空腹喝得又快又猛,不知不觉眼神迷离,心跳加速,醉倒在壁炉旁,嘴里含含糊糊呢喃着什么,坐不稳当,慢慢朝一边栽倒,蜷缩起身体,姿势跟地窖里的“夏娃娃”有几分相似。
阮静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拿过酒杯搁在壁炉上,找了条毯子披在余瑶身上,想了想,又托起头颈垫了个枕头,准备好塑料袋,以防睡到一半反胃呕吐。杯中的白兰地还剩一半,阮静想着心事,隔一会抿上一口,耐心等周吉回来。她想知道他的一切,也能接受他的一切,包括“夏娃娃”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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