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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同的。
“先生说,我听着。”
阮荣安停了手中的团扇,摆出认真的模样来。
世人只道阮荣安张扬骄纵,唯有公冶皓知道,她乖巧听话之时,是何等的惹人疼。
他定了定心,收回落在她含笑眉眼间的眸,正欲开口,忽然听阮荣安开了口。
“等等,先生找人来说吧。”阮荣安忽然想起,公冶皓身体不好,气虚体弱,说多了话会不舒服。
公冶皓微顿,几乎立即就明白了阮荣安的意思。
他面上的笑不由越发柔和。
如意总是会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让他不可遏制的生出欢喜来。
公冶皓有时也想过,他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为何会喜欢上阮荣安。
他想不出来,却又觉得,会喜欢上如意,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过往回忆,皆是甜蜜。
“好,听你的。高程,你来说。”公冶皓随手指了个人。
高程上前一步,憋了憋,闷声道,“属下不善言辞,让陆崖说吧。”
阮荣安立时就笑了。
“让高护卫来说这些,是为难他了。”
公冶皓无奈的笑笑,叫陆崖来。
其实陆崖也是公冶皓身边常跟着的护卫,只是不同于高程,他总呆在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角落里,连着阮荣安也没怎么注意他。
听到公冶皓开口,阮荣安下意识四下看去,想看看这次陆崖会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然后眼前一闪,就见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木芙蓉后走了出来。
“是。”他道。
若说高程是闷,那这陆崖就是冷,但他的口齿却又出乎意料的伶俐,由表至内,说的清楚明白。
关于这些事情,阮荣安命人搜集过,但她知道的那些到底是不能和公冶皓比的,陆崖说的仔细,她也听得认真,一一记下。
不知不觉,竟说了半个时辰。
“大致就这些。”陆崖道。
“可记下了?”公冶皓问。
阮荣安点了点头。
“下去吧。”公冶皓吩咐道,陆崖立即又藏起来,他转而看向一月等人,道,“你们也下去。”
一月下意识看向阮荣安。
“去吧,听先生的。”阮荣安笑道,满是对公冶皓的信任。
不过说起来,跟她在一起,要担心的是公冶皓才对。他那虚弱的身体可挨不了她几下。
一月立即就带了二月等退到了远处。
“明日你动身去南州,我也要回京。”公冶皓说着叹了口气,道,“此去天高路远,你独自出门在外,记得小心。”
“先生放心,我晓得。”
他如何能放心,只是公冶皓也没说什么,转而开始跟阮荣安说起他在南州都有哪些人手。
“若是有事,你便去寻他们。我早有吩咐,只要你去,他们定会相助。”他最后道。
千言万语的不放心,尽收在这一句话中。
阮荣安捏着团扇的手指收紧,抬眸深深的看着公冶皓。
公冶皓对她太好了,处处周到体贴,这样的好,便是至亲之人也不过如此,远不是一场小小的救命之恩就能解释的。
心中的猜测翻滚,阮荣安很快定下决心。
阮荣安从不是多会收敛的性子,她做下决定之后,往往都会付诸行动,便就笑道,“先生为何对我这么好?”
公冶皓微讶,而后笑笑,“你我相识多年,情谊未改,几乎可以说是我身边唯一的友人了。”
“不过随手相助罢了。”
他不动声色,未有丝毫惊怔,说的轻描淡写极了。
阮荣安第一时间想,先生应是早就猜到她会这样问了。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聪明。
“可先生对我太好了,连你手中的势力都毫不顾忌的告诉我。”阮荣安轻笑,“我父亲和宋遂辰都未曾如此。”
“不过是些许使唤的人罢了。况且,如意待我也好。”
阮荣安收了笑,他越是轻描淡写,她就越是不信。
若真是她想多了,此时公冶皓该说教她了。
公冶皓也发现了不对,他和如意两人,终究都太了解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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