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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准微微侧了侧头,一股灼烫的气息靠近过来,沉沉压在身后,像敞开爪牙圈占领地的恶兽。
混乱不堪的粗喘落在颈侧,一半被衬衫领口遮挡,一半烙在一片白皙的皮肤上,激起微微颤栗。
那只攥着瘦削手腕的手掌,向上艰难地挪动了一寸,包住手腕上方比自己稍小一点的修长的手掌。
它引着它按过来,带它摸索,力道重到干涩。
沾了汗的指尖变得有些黏腻,慢慢滑过锋利的眉,挺拔的鼻梁,和唇边刺人的胡茬,最后停在脖颈。
青年的掌心柔软,被带动着,紧紧碾在男人的喉结上。
喉结躁动难安,急促地滚动着,仿若陷落在无比干渴的荒漠。宁准被这一阵阵传来的滚动扰得掌心酥麻,下意识想蜷缩起手指。
可黎渐川却猛然收了力。
他低垂着头,握着宁准的手掐紧了自己的脖子。
“把我绑起来……我可能、真的是疯了……妈的!”
他沉冷的嗓音像震碎的冬冰,透着无比的压抑与癫狂。
宁准闻言没有任何犹豫,飞快地反抓住黎渐川,一边用力掰开他的手掌,一边推着他倒去床上。
黎渐川像是不满躺下这件事,突然剧烈挣扎起来。
宁准在力量上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一下被掀翻,猝不及防间,只能扯着他跌坐到一旁的沙发椅里。
但宁准很快就吃一堑长一智了,他把黎渐川更深地压进沙发椅里,不等他再反应,就翻手从魔盒里取出了一件奇异物品,以精神意识操控着,命它扯来床单,撕开缠绕,快速地拧成一根粗绳,往黎渐川身上套去。
黎渐川还要再挣。
但奇异物品更快。
宁准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按着他,将他困在自己的身躯与沙发椅中间,任他的额头、肩膀、膝肘撞在身上,也咬着牙,不让自己再被掀开。
即使已不够清醒,可对上宁准,黎渐川仍潜意识地不想真正伤害他。
只这一点错神,床单就已倏地收紧,将他牢牢捆在了椅子上。
这场迅疾的大战结束。
黎渐川喉间发出嘶哑的粗喘与低吼,像是已失去人性。
他肌肉绷起,床单刺啦撕裂,带动着沙发椅砰砰作响,也要碎裂一般。
宁准动用控场类奇异物品,加固了这层束缚。
“嗬——嗬——!”
黎渐川挣扎,仿若困兽。
宁准知道他挣不开,不再理会,只脱力般伏在他身上,平复呼吸。
缓了一阵,宁准抬眼,瞧见黎渐川额上的汗水正顺着发丝滴落,洇湿衬衣,便伸手去擦,同时低声道:“哥,不要急,保持你最根本的精神世界,牵动意识,慢慢梳理你的力量……”
“你体内的X能量还是太多了,后摄入的魔盒力量增强后,势必要打破你身体和精神体内原有的平衡。现在,它们在撕扯,在交战,等到分出胜负,就没事了。”
“我本来不想这么快给你这么多碎片,可这个副本实在难得,错过了,我们恐怕再也遇不到能这样掠夺力量的机会了。”
“当然,最关键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你要多帮一帮那些魔盒力量,加快这场雾性的战争的结束。这件事情只能你自己做,我不能帮你。”
“但其它的事……”
宁准轻轻笑了声,然后膝盖猛地向下一压。
黎渐川闷哼一声,蓦然扬起头,像头难驯的野兽般,冷酷凶狠地瞪向宁准,仿佛即刻就要扼住他脆弱的咽喉,将他吞吃入腹。
宁准同他对视着,眉眼在暗夜里越发诡艳。
“唉,哥的声音好大,我不想给别人听,哥说该怎么办好?”
他苦恼地眨着眼。
他像是世间最温柔的情人一般,征询着黎渐川的意见,但却一点等候对方回应的打算都没有。问完,就自顾自地摘下领带,绕过男人的唇齿和脑后,系出一个漂亮的结。
做完这件事,他满意地打量了下,又扯住男人的头发,逼迫他露出喉结来,低头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
“刚才就想亲了……”
他发出愉悦的喟叹。
低语余韵犹在,他却已如一条融化在高热里的美人蛇般,顺着男人的胸膛缓缓滑了下去。
黎渐川并非神智全无。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外界的一切,只是无法将自己的反应完全控制在正常的、合理的范围内。
精神的暗面侵蚀着他的心,令兽性肆虐。
就如此时。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准潮湿的脸庞,知道自己最应该做的,是安抚般揉揉青年的脸颊,或坏心眼地抓紧他的黑发,吻红他的眼尾,给予恶劣又温柔的回应。
可事实上,他既没有伸出手,也没有弯下腰——它们都被束缚住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踏出了脚。
青年痛哼,轻缓地撩起眼看他,眼神如一捧融化的雪。
黎渐川用尽最后的理智,从野兽般的喘息中,挤出一句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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