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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所有人都欲罢不能的,恐怕只有无可置疑的力量。
将疑问一层层梳理好,黎渐川向后靠进高背椅中,选择了脱离游戏。
神智在瞬间变得空渺遥远。
一张空白的卡牌从无尽的黑暗潮水中浮现,牌面上慢慢漫开一层熟悉的血色,将法则蜕变成新的特殊能力。
“特殊能力:血红范围。
触碰任一红色物质可获得百分百速度加成,持续时间十秒。每局游戏可使用一次。”
这个特殊能力看似有点鸡肋,但对本就速度极快的黎渐川来说,却是相当强力的。突如其来的增速绝对可以打乱敌人的节奏,十秒钟足以完成关键击杀,或是逃离危险。
现在黎渐川旧的特殊能力是“以假乱真”,在圆桌审判这一局他已经用掉了一次性的“对剧情产生作用的谎言”这一项,现在剩下的就是“允许叙述一句与剧情规则无关的话,这句话无论真假,都会在本局游戏成为既定的事实”。
一个是行动力方面的能力,一个是逻辑上的能力。
这让黎渐川有点难以抉择。
如果继续选择以假乱真,那么现在这个血红范围就会大打折扣,并入以假乱真里,可能难以收获想要的效果。
但如果放弃以假乱真,黎渐川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选择。以假乱真如果运用得够好,即便不能直接作用于剧情和规则,也会有出乎意料的强大影响。
意识凝滞。
血色的卡牌静静漂浮。
黎渐川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保留以假乱真。
新卡牌化为血水,旧卡牌缓缓出现,探出一层血网,将新卡牌融入了体内。
新的内容浮现牌上。
“特殊能力:以假乱真。
限每局游戏使用一次。
允许叙述一句与剧情规则无关的话——这句话无论真假,都会在本局游戏成为既定的事实。触摸红色物质使用,有百分之五十几率获得效果加倍。”
高温和应用于剧情的谎言都已经被消耗了,只剩下这个能力,似乎看起来又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卡牌缓缓沉入一片漆黑之中。
按照之前的三局游戏的经验,此时该是直接回归现实。
但这一次却似乎不太一样。
黎渐川的面前再次出现了一张空白的卡片,卡片附带着一根血色的羽毛笔。
前方的黑暗中慢慢显现出无数漂浮的光点,朦朦胧胧地散发着白色的微光,似乎都是类似的卡片。每一张卡片上都有不同的图案,和不同的名字。
这是第一次独立通关的玩家命名的过程。
不过在命名之前,黎渐川又想起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雾都开膛手的那一局,第一个被杀的新人玩家也是第一次进入游戏,但他被杀时通告上却有名字,叫做Andy。而黎渐川在圆桌审判内杀死安德烈时,却没有击杀通告,甚至连他的简略代号L都没有出现。
如果按照谢长生所说的关于命名的规则,那后者说得通,前者却无法解释。
不过那名玩家并非是魔盒持有者带入的,应该是被魔盒主动摄入游戏内,这样看的话,可能每个被魔盒主动找到的玩家,都会直接拥有一个名字。
而其他被魔盒持有者带进游戏的玩家,则需要独立通关后才能获得完整名字,而不是简单的L这种代号。而在命名之战中,玩家很有可能是没有代号的——这点暂时存疑。
黎渐川击杀安德烈时,没有游戏内的击杀通告,但他却很肯定,安德烈是玩家。这可以用前面的原因解释,但直觉告诉黎渐川,或许并非如此。
不过对此,他暂时还没有特别肯定的猜测。
没有过多犹豫,黎渐川念头微动,血色的羽毛笔就缓缓滑动起来,在卡片上写下了四个字母。
“King。”
卡片翻转,背面一个完整的灰色的骷髅头渐渐成形,像是被一支无形的画笔描绘而出,森冷的骨骼形状,灰蒙的色泽,还有空荡的眼眶里燃起的两簇犹如真实火焰一般的幽蓝火苗。
钥匙完整。
意识感受到明显的抽离感,轻微的眩晕伴随着天旋地转的空间扭曲感——手腕有些轻痒和潮湿,像被柔软的唇轻轻吻住了。
身体的触感完全回笼。
黎渐川睁开眼,略一偏头,看向床边。
宁准靠在那儿,半闭着眼,像慵懒小憩的大猫。察觉到黎渐川醒来,他的眼角微微撩起,向床上看来。
黎渐川的手指动了动,按上宁准的侧脸,揉了把他乌黑的头发,然后起身抬手,把人抱了上来。
宁准被抱在怀里,低下头,和黎渐川接了一个短暂的吻。
黎渐川刚醒的嗓音透着点沙哑:“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
宁准扫了眼墙上的钟,唇瓣轻轻开合着:“你有问题想问我吗?”
“不能回答的问题,问了也没用。”黎渐川扬扬眉,不太在意道。
他在游戏和那段残缺的记忆里独自经过了很长时间。
但这并没有让他对眼前的青年产生丝毫陌生感。反而有一种恍然隔世,久别重逢的强烈感情,像是即将决堤奔涌的潮水,叫嚣着要喷出胸膛。
至于其他事情,他或多或少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黄昏昼夜交错的光与影射入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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