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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禁闭室里没有其他工具,黎渐川搜寻了下,把钉着纸条的图钉抠了下来,再加上手指,开始一张一张撕下墙上的照片。
幸好禁闭室没多高,而黎渐川身高又足够高,所以最上面的照片也能稍微费点力撕下来。
但他之前所想的,每张照片背后都有文字内容,显然是想多了。
一连撕了上百张照片,两只手的指甲全都劈了断了,磨得血糊糊的,也再没有哪张照片背后有字。
黎渐川却很能沉得下心。
这一张没有就下一张。
与其坐在这禁闭室里等死发呆,那么不如试着找线索,即便再困难,也不算什么。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动这些照片,无非是研究了半天,发现弄不下来,单凭双手,很难撕。但现在看到照片有线索,又想起了图钉,那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些照片全检查一遍。
他不相信它们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营造血腥恐怖的气氛。
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黎渐川终于清理完整面墙,小心翼翼地用磨秃了血肉、快要露出指骨的手指撕下最后一张照片时,最后一张照片的画面慢慢被一层血色覆盖。
血色淌过后,一段文字显现出来。
“第520周,实验体被送离。
有人爱上了实验体。
他的爱人愿意代替他,成为永不安息的恶灵。”
第27章离开的钥匙在爱人的心脏里。
照片在黎渐川手里化成了一滩血水。
从他指间淌落。
黎渐川皱起眉,甩了下手上的血,凑近闻了闻,很可能是人血,但没有更多信息。
他随意在本就脏污不堪的床单上擦了擦手,正要重新再检查一下这些照片,就忽然发现,书桌上多出了什么。
光线接近于无的昏暗中。
随着最后一张照片化成血水,书桌上原本放置纸条的地方,缓慢地现出了一本厚厚的硬皮书。
米白色的封皮,旧金色的烫纹,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圣洁纯净的气息,与这间阴沉压抑的房间格格不入。
黎渐川翻开这本书看了看,发现这是一本诗集。
没有目录。
黎渐川一页一页翻下去,在第153页和第244页找到了他之前念过的那两首诗。
他又试着低声念了一遍,禁闭室没有任何反应。
但很显然,这本诗集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
书桌上锁的抽屉是六位数字的密码锁。
黎渐川这几十个小时一直在试,但毫无线索的尝试,只是在从一百万种组合中碰运气而已,这可比中五百万彩票还要难。但这是一把没有次数限制的密码锁,所以黎渐川随手试试,也只当在没有线索的时候先碰运气了。
新得到的页码数黎渐川也尝试了下,失败了。
密码,通常都要与数字有关。
黎渐川的眼睛缓慢转动着,眼底闪烁着细微的蓝色光芒。
他一一扫过牢门、书桌,照片、床、挂钟……
还是没有头绪。
解谜这种事,一向都不是他所擅长的。
比起绞尽脑汁猜测,费尽心机寻找蛛丝马迹,他还是更喜欢躺着给宁准双击“666”。
黎渐川烦躁地向后捋了下碎发,继续盯着那本诗集看。
看得久了,即便对文学丝毫不感冒,黎渐川也看出了这两首他熟悉的诗歌的古怪。或许是环境作用,他总觉得这两首诗歌似乎是在暗喻什么,十分晦涩。
第一首,在第一次进入地下楼梯时,黎渐川并不知道这首诗歌的名字和作者。而这一次,通过这本诗集,他得知这首外国诗歌名叫《冬夜》,作者是特拉克,看诗歌的意思应该是在描写冬天夜晚的宴会。
“雪花在窗外轻轻拂扬
晚祷的钟声长长地鸣响
屋子正准备完好
餐桌上正备满丰盛的筵席
漫游的人们,只有稀少的几个
从幽暗道路走向大门
恩惠的树木闪着金光
吮吸着大地之中的寒露
漫游者静静地跨进
痛苦已把门槛变成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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