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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消息刚发过去,有电话打了进来。
解弋盯着屏幕上“严柘”两个字,一时间有点慌张。
昨天晚上分开的时候,他还在力求体面,对严柘说:“朋友一场,有事需要帮忙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严柘那时怎么对他说的。
“哪个和你是朋友?”严柘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你还嫖过哪个朋友?联系你做什么,要好评吗?真当我是卖的?”
解弋调整了呼吸,才接起电话,准备再挨一次严柘的痛骂。
两边都很安静。
严柘先开了口:“能耐了你。”
解弋茫然地心想,我有什么能耐?有能耐才不接你电话,贱不贱啊我。
严柘道:“空调都不关就走了,节能减排懂不懂,你能不能不这么浪费?也稍微爱护一下地球。”
解弋知道自己表情一定很扭曲。
严柘抱怨过好几次他非要开暖风这事。
进门的时候,严柘边脱外套边说:不好,我感觉我变成了正被炸的薯条。
那什么的时候,严柘指着镜子让他看:看见没,两根薯条在doi。
解弋坐在贵宾厅的单人沙发位上,脸几乎要埋进冲锋衣的领子里,有点想笑,又笑不出来,心里梗着还有点难受。
电话那头的严柘:“……听见我说话了吗?”
他听见解弋公事公办地说:“才刚跟我们财务说,给你们项目批一百八,既然不能浪费,要不就减到一百五?省着点花也够了。”
严柘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声调和发音都很轻。
解弋一瞬间耳朵麻了。严柘日常不说脏话,上了床很爱说,仿佛脱了衣服就告别了文明礼貌。
“批得这么爽快,”严柘有点咬牙切齿道,“是不是因为被我伺候爽了。”
解弋恢复了面无表情,但是故意对着听筒笑了一声,笑给严柘听,表达他对这话的反对。
舞团这个项目他本来就想批,和严柘本人没有直接关系,春节前就此事开过几轮讨论会,已经决定了投,只是方式和资金量有待商榷。
严柘接收到了“反对”的意思,错误地理解为反对他后半句“伺候爽了”。
行,行行行,少爷嫖完了还要给差评。
严柘说:“你在机场了吧,十二点的飞机回去?”
解弋还没说话,严柘又道:“我会想你的。”
听他语气友好,解弋就也打算客气一下,却听严柘悠悠叹了口气,
解弋心里一咯噔,严柘每次一叹气,后面绝对是一句阴阳怪气。
“真替你可惜,”严柘道,“回去以后,你就再也吃不着比我这一根更棒的……”
解弋不等他说完,把电话挂了。
严柘还有更过分的流氓话准备说,被挂了以后非常恼火,想到解弋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模样,又爽了。
解弋登了机,空姐过来问他要喝点什么。
他问:“有酒吗?烈性的最好。”
空姐微笑着去准备,稍后送了一杯特调伏特加过来。
解弋有点懊悔,大白天的短时航班,喝什么酒?摆明了让别人看出他心情不好。
其实他有什么好不愉快的吗?这趟来南方,想见的人见了,想做的也做了,最后按时返程,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可以说这是一次超出预期,堪称完美的春节假期。
除了,除了。
除了被严柘说中了,再也没有比严柘更棒的……不是那什么,是严柘这个人,在解弋的取向里,严柘从来就是最好的那个。
从认识严柘那一天起,只有严柘出现,解弋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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